此時,胡寶虎家的院門大開,但院子裡卻空落落的,半個人影也沒有,而且院子裡亂糟糟的,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很顯然,之前胡寶虎就是在院子裡把黃文濤以及黃文濤的兩個助手給幹了。
寒心站在院子裡喊了好幾聲胡寶虎,但屋裡始終沒有人回應,寒心心中狐疑,於是就闖進屋門,依然是半個人影都沒有。
“難道是去養雞場了?”
想到這種可能,寒心當即邁開了步子朝著養雞場的方向飛奔而去。
寒心還沒走近養雞場,遠遠地就能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道,那味道參雜了雞毛、雞糞,聞起來令人作嘔。
“胡寶虎難道已經開始宰殺焚燒病雞死雞了?”
這麼一想,寒心跑得更快,甚至不由自主地用上了真氣,腳底板彷彿是抹油了一般,只片刻的功夫就沖進了養雞場。
此刻,在養雞場的大院裡,胡大年正頹然坐在輪椅上,他的面前是一堆熊熊燃燒的篝火,索方蜜和兩個養雞場的工人正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和手套在忙活,他們將一隻又一隻的死雞往篝火裡扔。
死雞有病死的,也有才被宰殺的,脖子處猶自流著雞血。
另外又有兩個同樣身著白大褂工作服、戴著口罩和手套的工人正含淚從養雞場裡將一隻又一隻剛剛宰殺的死雞擰出來,死雞扔在院子裡,嘭嘭之聲不絕於耳。
看著一隻又一隻的死雞從養雞大棚裡扔出來,然後又被扔到篝火裡去焚燒,坐在輪椅上的胡大年不由得老淚縱橫,他彷彿看到了自己的兒子拼死拼活多年的心血全都被那熊熊燃燒的火焰燒成了灰燼。
這不是在焚燒死雞,而是在灼燒老人家的心哪!
越想越覺心酸,胡大年實在是憋不住了,別用手把滿是皺紋的臉全都捂住,他哽咽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悽厲,那麼讓人揪心。
“胡大爺!”
看到胡大年如此傷心難過,寒心只感覺自己的心彷彿是被到割了一般,生疼生疼的。
他快步迎到胡大年的身旁,然後蹲在胡大年的面前,他握住胡大年的雙手,說:“您別難過,事情或許會有轉機的!老天爺絕不會虧待辛勤勞動的莊稼人!”
“寒心,你胡大爺我心疼哪……”
看著蹲在自己面前含淚安慰自己的寒心,胡大年的情緒更是失控,直接哭出聲來,不過,他是一個很明事理的老人家,他很清楚自己不該用自己的情緒來左右胡寶虎的決定,所以,哭出聲來的同時,他趕緊又壓抑住哽咽聲,頓了頓,他含淚對寒心說:“寒心,小虎正在大棚裡宰雞呢,他比我更苦,你進去安慰安慰吧!你別記恨他,他之前之所以不願意承認養雞場染了禽流感是因為不捨……”
“胡大爺,我怎麼會記恨虎哥呢?站在他的立場,我死也捨不得將自己苦心經營的養雞場毀掉!”
寒心又安慰了胡大年幾句,然後才匆匆起身沖進養雞場的大棚區。
“啊……啊……啊……”
此刻,養雞場的大棚裡,時不時會有胡寶虎的咆哮聲傳來,他每宰殺一隻活雞就會咆哮一聲,聲音悽厲,如受傷了的猛虎。
伴著他的咆哮聲,一隻又一隻被抹了脖子的雞被他從大棚裡砸出來,然後由工人們擰著這些血淋淋的死雞拿到外面的院子裡去焚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