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往常像這個時候,依著玉麒麟的懶散性格肯定還在睡大覺,即便是開張做生意了,仁聖堂也會半個客人都沒有,可今天倒好,七八個男男女女圍在仁聖堂的店鋪門口。
“咦?”
見玉麒麟被七八個男男女女圍在中藥鋪門口,寒心和玉如意雙雙對視一眼,急忙下車。
“老庸醫,老子昨晚在你這兒開的保胎藥,怎地我老婆吃了就流産了?媽的!這事兒你一定要給我一個說法,否則老子一把火燒了你這破落的中藥鋪……”
此時,一名看起來非常魁梧的男人正指著滿臉委屈的玉麒麟破口大罵。
男人約莫三十五六歲上下,剃了個光頭,滿臉的橫肉,嗓門又高,這麼惡狠狠地沖著年過六旬的玉麒麟爆粗,玉麒麟哪能受得了啊?
不禁光頭男人罵,他身後跟著的七大姑八大姨也都在沖著玉麒麟叫罵。
光頭男人的老婆,一名年齡不過三十的女人被一名中年婦女攙扶著,她跟在光頭男人的身後,臉色蒼白如紙,看她眉目微蹙,似要阻止自己的丈夫,但因為肚子太疼,她怎麼也無法說話。
由中年婦女攙扶著,光頭男人的老婆微微彎著腰,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拉著光頭男人的衣角,從神態來看,她是真疼,而且非常疼,額前兀自流著冷汗。
“爺爺!”
見以光頭男人為首的七八個男男女女圍著玉麒麟臭罵,玉如意嚇壞了,她眼裡噙著淚,飛快沖進人群,張開雙臂擋在了玉麒麟的面前。
“你們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要這麼惡毒地罵我爺爺?”
玉如意是一個很溫柔的女孩,平時和同事相處,受了委屈也能忍一忍,但是,當她的爺爺被欺負後,溫柔的她就會挺身日出。
“好好說?怎麼好好說?”
乍一下看到擋在玉麒麟面前的玉如意,光頭男人先是一愣,繼而冷冷一笑,越發囂張地說:“你是老庸醫的孫女?媽的,來得好,我告訴你,我昨晚在你們家仁聖堂開的保胎藥是假的,我老婆昨晚喝了以後就流産了,你們得賠我兒子!”
“啊?流産?”
聽了光頭男人的話,玉如意嚇得臉都青了,流産可是關乎人命的大事啊,她下意識地看了看看在光頭男人身後的女人,對方微微彎著腰,臉色蒼白無血,玉如意看了都不禁一陣心疼。
頓了頓,玉如意又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玉麒麟,小聲地詢問:“爺爺,你開的保胎藥不是很靈的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玉麒麟的醫術絕對算不上精湛,很多西醫能輕易根治的小病他都無法診治,但是,他開的保胎藥卻非常靈,街坊鄰居沒有不知道。
這副藥不貴,但是也不便宜,整整八百八十八塊錢,三個八,玉麒麟說這是圖吉利,討彩頭,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副藥他就賺了七成。
所以,雖然仁聖堂生意慘淡,但是僅憑這副保胎藥,玉麒麟便將仁聖堂經營了十幾二十年。
但凡懷上了孩子的女人,只要吃過玉麒麟開的保胎藥,保準生一個白白的大胖小子。也因此,不僅青城市的人,就是附近幾個城市的人也都時常來找玉麒麟開保胎藥。
“我……我也不知道啊……”
玉麒麟那個鬱悶啊,打從仁聖堂開張的那天起,就沒聽說過有哪個孕婦吃了玉麒麟的保胎藥後會流産的,今兒卻點背遇到了一個,玉麒麟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賺得太多,所以天要收他!
“我明明開的是正兒八經的保胎藥,怎麼就流産了呢?唉……”
年過六旬的老人家平時雖然頑劣,但面對孕婦流産這種事情,他終於是無奈了,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中深深的都是自責,渾濁的老眼中甚至有婆娑的淚花在湧動。
“這……”
聽了玉麒麟的話,玉如意也無法了,頓了頓,她只得垂著頭看向光頭男人,說:“這位大哥,實在是對不起,我們也不希望發生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