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談談說說,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題,直到天時已晚,村莊附近毫無人聲,才手牽手回到屋子裡。
燭光下,葉思秋身影高挑,雙目明亮,有一種形容不出的動人味道。梅寒香愛意湧動,雙手勾住戀人脖子,踮起腳尖,以臉頰去廝磨他的耳鬢。葉思秋順手抱住梅寒香纖腰,嘴唇輕輕掠過她額頭,掠過她嬌靨,然後停留在她柔軟的雙唇上。
也不知什麼時候,兩人緊緊相擁著,一起倒在床鋪上。葉思秋輕撫著梅寒香嬌美無雙的臉,溫柔地輕喚道:“寒香,香香,你好美,好美……”
梅寒香腦中閃過去年帶心上人回家,在丐幫追擊下和他躲在棺材中那“要命”的情景,又羞澀又滿懷柔情,呢喃低語道:“葉……葉大哥,我……我愛你……永遠永遠愛你……”
夜濃,情更濃。“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自上次從月亮谷山窟出來後,這次是他們幾個月來真正意義上的獨處,愛到深處,都忘了世俗禮教與禁忌,情與愛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來。
然而,正當兩人如火如荼之際,葉思秋手忽然一顫,停止了親暱舉動。梅寒香胸口起伏,顫聲道:“葉……葉大哥,你……你怎麼啦……”
“寒……寒香,”葉思秋聲音也顫抖著,“我們……我們還沒成親,不能……不能這樣……”
“沒……沒關係的,”梅寒香把臉埋在戀人胸懷裡,“我們真心相愛,非對方莫屬,總有一天要……”
“可……可是,”葉思秋抓住梅寒香一隻手,“可是你爹爹還吉凶難料,我們不能在這當兒,這般親熱……”
爹爹?梅寒香心裡一凜,頓時恢復了幾分清醒。葉思秋鬆開手坐起來,接道:“你看,我們連敵人是否已經回來都不清楚,對救人一事可說毫無頭緒,所以我們必須保持冷靜,這樣才能應對接下來的困難。”
梅寒香漸漸平靜下來,跟著坐在床邊,理了理凌亂的頭髮與衣服,道:“葉大哥,謝謝你,這當兒你還會想到我爹爹,足見你對我的真心,我十分感激。”
“對不起寒香,”葉思秋卻露出慚愧之色,“說真話,剛才我是突然想起……想起花姐姐,才停下來的。”
梅寒香大為憐惜,輕輕握住他雙手。葉思秋感受到她溫情,又歉疚又感動,輕聲道:“寒香,你——你不介意我心裡一直裝著另一個女人嗎?”
梅寒香道:“如果我說毫不介意,那肯定是騙人的,不過話說回來,你如果輕易忘掉以前愛過的人,那不就顯示你無情無義,以後也會輕易地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嗎?”
葉思秋反手握住梅寒香玉手,柔聲道:“你如此善解人意,我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的!”
梅寒香做了個嬌俏的鬼臉,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葉大哥,我可記住了你今天說的話,以後你要是膽敢和別個女人不清不楚,我非得把你吃到肚子裡去。”
“是嗎,”葉思秋失笑道,“那麼我告訴你,就算再過一百輩子,你都休想嚐到我這身骨肉的美妙滋味。”
“貧嘴!”梅寒香“噗嗤”一聲笑出來,心裡溢滿了喜悅與甜蜜。側頭看見葉思秋動人深處的眼睛,想起剛才兩人愛意纏綿,激情如火,又忍不住害羞,跑到廚房用清水好好洗了個臉。
當晚,兩人再不敢過於靠近,一人分一張床鋪睡下來。
夜闌人靜,梅寒香心思轉到父親身上,擔心不已。輾轉反側了好一會兒,聽見葉思秋平穩的呼吸聲,她一顆心才漸漸安定下來。她想,兩人歷經無數險劫,終是好好走在一起,那麼接下來的難題也定會迎刃而解——畢竟,連蒼天都會眷顧有情人的。
葉思秋靜靜躺著,思緒卻紛繁不已,一會兒想起雲慕蓉憤怒的指責,一會兒想起林白雪傷心的眼淚,一會兒又想起花自芳的深情厚愛,怎麼也無法進入夢鄉。
也不知過了多久,葉思秋正恍恍惚惚的,房門忽然被輕輕推開來,一個美麗輕盈的身影來到他床邊。他凝目一看,卻見來人膚色雪白,目如秋水,嘴角邊掛著一絲動人的微笑,不正是這些年刻骨銘心的花自芳花姐姐來了?
花自芳脈脈地看著他,如慕如訴。葉思秋正要叫一聲“花姐姐”,花自芳卻轉過身子,輕飄飄地向房間外面走出去。激動之下,他竟未想起梅寒香還睡在屋裡,從床上爬起來,追著花自芳身影來到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