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的清晨,陳太陽回到西虹公館租屋處,陳曉虹已經去上班,蘇若男也回學校去了,屋裡只剩他和女鬼馮蓮。
馮蓮的神情哀傷,靜靜地呆在陳太陽身旁。
陳太陽猜測得到她經歷了什麼,卻不懂得如何安慰她。
良久,馮蓮說:叔叔,為什麼男人都那麼壞?
陳太陽側首望馮蓮那虛渺的鬼影,但鬼也有著她虛幻的鬼淚。
他說:本『性』。
馮蓮說:叔叔,人之初,『性』本善,本『性』不應該是善良嗎?
陳太陽說:沒有誰生來善良,也沒有誰生來兇惡,但任何人生來都有慾望;女人,是男人永生根除不了的慾望。
馮蓮說:叔叔,你好有文化,你應該去當老師。
陳太陽說:這不是文化,這是人生感悟。
馮蓮說:叔叔,為何你對我沒有慾望?
陳太陽說:你是鬼,我是人,我對你有慾望又能如何?
“能的。”馮蓮說,“我附在其他女孩身上,雖然用的是其他女孩的身體,但靈魂和感情是我。叔叔,你總是避重就輕,不肯跟我講實話。”
陳太陽沉默一會,說: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我對漂亮的女人也有慾望;但慾望這東西是可以控制的,我控制住我的慾望,僅此而已。
馮蓮說:叔叔,我好恨……
陳太陽說:馮蓮,我會幫你報仇,幫那些被伍洪殘害的女孩報仇,我會想辦法讓伍洪受到法律的制裁。
“伍洪是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馮蓮幽傷地說,“可是,法律制裁他的同時,會有很多人受到傷害。那些被他殘害的女孩,她們很多都是不願意被公開的,因為一旦被公開,她們的聲譽會受損。好比洋洋,你想讓大家都知道洋洋被她的老師糟蹋過嗎?那會洋洋的生活和學習造成很大的影響。所以,我覺得法律的公正,有時對很多人也是一種傷害呢。如果可以,我希望伍洪能夠改正、能夠重新做人,我希望不會再有女孩被伍洪傷害,但我不想那些被傷害過的女孩的傷痕曝『露』在大家的眼前,因為那是無比痛苦和無法再隱瞞的羞恥。”
陳太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