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車上，外婆還跟蕭穆春聊天，跟他說其實房子買不買新的也沒多大關係，知道他家裡條件好，但是現在房價著實嚇人，沒必要太鋪張，結婚住他們家原來的房子就可以，還能省下一筆錢。
實在想買，等婚後兩個人一塊兒掙錢，攢錢，一塊兒買。
“你看，連我外婆都知道給你省錢，就別買了。”向柚柚趁機插一句嘴。
蕭穆春笑笑，“外婆，您別擔心錢，我早攢夠房子錢了，沒壓力。”
向柚柚實在沒忍住，切了一聲。
攢，這字用的，也就糊弄老太太了。
欺負老年人不知道他的家底。
“你切什麼。”外婆瞪著她，“你看看，人家小蕭房子錢都攢夠了，讓你白撿現成的了，你還這個態度。”
向柚柚撫額，眼睛瞟著窗外。
被人看不順眼的時候，一句話，一個表情都可能招來一頓痛批，更可怕的是，對方還是她敬愛的外婆，連頂嘴都沒辦法。
外婆似乎還不打算放過她，一直對她進行諄諄教導，“有了家庭就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樣任性不懂事了，知道嗎？有話好好說，要體諒對方……”
向柚柚覺得有點頭昏，撓了撓頭，“我還沒家庭呢。”
“這不快了嗎，再說先學學有什麼不對，”外婆振振有詞，“我年歲一天比一天大了，不先教教你，哪天我要是眼睛一閉，想教都教不了了。”
“我學，我都聽您的還不成嗎？”向柚柚委屈的很，“您能別說那麼嚇人嗎？”
什麼就眼睛一閉，不帶這麼嚇唬她的。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外婆淡淡道。
“不要。”兩個人都坐在後排，向柚柚順勢靠在她的肩頭，“我不要什麼人之常情，我就要你好好的，長命百歲，一直陪著我和媽媽。”
外婆伸手輕輕摩梭著向柚柚的頭髮，無論說什麼，做什麼，都是為了她好。
只是想教她做一個賢良知禮的女人，不要嫁作人婦了，不知進退，恃寵而驕，被人說沒有家教，讓人厭煩。
即使知道向柚柚是個懂事的孩子，可還是難免耳提面命一番，或許就像她自己說的，人老了就嘮叨了。
車子駛進一個小區，外婆和向柚柚的注意力瞬間都被吸引到了窗外。
向柚柚一眼就看出這就是上次來過的那個小區。
車道兩旁綠樹成蔭，灌木蔥蘢茂密，汽車呼嘯而過，眼前掠過一座座歐式別墅，而遠處的，因掩映於綠樹叢中，只能看到一點屋頂。
不知道蕭穆春是什麼時候知會房產銷售員的，直接將車子開到上次看的那座別墅門前時，已經有好幾位銷售員整齊的站在門前等候了。
銷售員開了雕花大門，引領著他們往裡進，外婆看著超大的花園眼睛都閃光了，拽著向柚柚的手，“這麼大的院子真好，到時候小孩子可有地兒玩了。
然後她看著面前那棟古堡似的五層別墅，問向柚柚，“這房子造的也漂亮，就跟電視裡外國人的房子似的，你們打算買的是哪一間？”
向柚柚心裡莫名有點酸，外婆這些年身體一直不太好，除了去醫院就是在家裡休養，她們家租住的房子又是價格稍低的老舊小區，都是爬樓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