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燈明,女子翩然來到畫卷前方,素手輕拂畫卷。
那原本空無一字的畫卷上卻陡然顯現了字跡。
太后驚訝的站起了身,蕭庭明則是微微挑眉。
眾人從未見過這等奇事,原本空白的畫卷不過被端王妃素手一揮就顯現了字跡!
私下驚歎聲此起彼伏,都稱這為吉兆!
唯有兩人神色難堪到了極點。
紀晗依的手指深深的摳入木桌,木屑刺入手指,血順著指縫流出卻仍不自知。
南闕使者面色一陣青一陣紅,半晌不發一言。
紀苭卿笑著對太后說道:“妾知太后娘娘酷愛書法,便在外苦尋多日,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妾尋到了這先晉書法大家顏卿的真跡。”
她跪下叩首:“願太后懿德昭昭,千秋康健。”
太后忍不住大笑道:“端王妃,哀家知道你的孝心了。”
她今日快意到了極致!
不僅得到了顏卿的真跡,還挫了南闕的鋒芒,這可真是雙喜臨門!
“不知端王妃想要些什麼樣的賞賜?”
紀苭卿含蓄道:“妾只想要太后娘娘開開心心的。”
太后心裡愈發熨帖。
紀苭卿施施然起身,又轉頭看向了那南闕使者,道:“不知南闕使者覺得妾此舞如何?”
使者僵硬半晌,方俯首行禮:“極、佳。”
這兩個字說得咬牙切齒。
紀苭卿卻不準備就這麼放過他。
“孔曰成仁,孟曰取義。惟其義盡,所以仁至。讀聖賢書,所學何事?而今而後,庶幾無愧。”
紀苭卿冷冷看向南闕使者:“妾夫君殺身成仁,捨身取義,他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大淵最後一個。”
“閣下所為,確如那井底之蛙觀方寸之天,醜態百出還自命不凡。”
“呵。”
最先忍不住笑的,居然是蕭庭明。
他擺了擺手道:“端王妃,使者欺凌你一介婦孺是他的不對,你也沒必要將他老底都揭了,快回去坐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