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傍晚了。
隨著列車一趟一趟的過去,地鐵站候車的人們越來越少。
偶爾見到幾個男士,一手拎著包,一手拿著一束鮮花,步履匆匆的前往他們的約會地點——也或者是家。
在法國人看來,工作不應該比生活更重,生活永遠排在他們生命中的第一位。哪怕再忙,也少人加班——那是他們的私人時間——他們寧願赴一場紅酒晚宴,或者陪伴情人去看一場愛情電影,亦或者去凱旋門附近的商廈刷爆一張信用卡。
他們拿著巧克力,鮮花,打扮入時,瀟灑的在生命的旅程中來來往往。
浪漫的巴黎。
浪漫的巴黎人。
也或者有這樣的人,他們只是安靜地坐在地鐵站的候車室裡,湊在一起,一呆就是一天。他們氣質高貴——哪怕有的人用帽子和墨鏡擋住了大半張臉。
地鐵的工作人員,早就就發現了這一行人,他們不急不緩的坐在椅子上,從上午一直坐到了下午。
或許他們是明星?工作人員看著他們的遮擋了大半的臉,再看看他們出色的身材和氣質。甚至拿出了本子,想要他們簽名。
可是沒有哪個明星會像他們這樣在枯燥的地下鐵坐上這樣久——哪怕這裡的牆壁上畫滿了色彩豔麗的壁畫,彷彿彷彿革命的一切就是從這裡開始,革命的自豪和光榮的落點也是在這裡:當然,這並沒有錯——但在地鐵站看了十多年的工作人員也早就煩膩了。
或許他們在等人。
但是可惜,直達太陽下山了,他們等的人也沒有來:他們終於站起來,離開了地鐵。
祝他們好運。年輕的工作人員暗暗的想。
可是他的祈禱似乎沒有奏效。他們的運氣實在不怎麼好。
這個廣場實在不小,正中間52米高的紀念碑上託著一個金色的雕像。他們悄悄避過人群,跟著愛德華,進入到了廣場複雜的底層。
可是除了當年留下的兩塊基石之外,他們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他們細細的推敲每一片牆壁,卻仍無所得。
“伊利薩爾,你當年有沒有來過這裡?”克勞蒂亞問。
伊利薩爾點了點頭:“當然。我曾經去過裡面,去尋找一個犯人——他是當年的一個革命黨,不過很可惜,我去的時候他已經死了。”他抱歉的聳了聳肩:“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克勞蒂亞,對於巴士底獄的秘密牢房我一無所知。更何況現在被改建了。”
克勞蒂亞失望的看著昏暗的燈光下的介紹版:“還有什麼辦法麼?我們總得找到迪庫所說的地下室在哪裡。總不可能是這裡吧!”
愛德華緊皺著眉頭,仍不放棄的和賈斯帕檢查著每一個角落。
“會不會還是在某一個衣櫃裡面?”卡門疑惑的問,可隨即又攤了攤手,自我否決道:“好吧,這裡沒有任何的衣櫃、書櫃、櫥櫃……”
“或許能聞到?比如地下室裡充滿了死屍的味道?”克勞蒂亞說著吸了吸鼻子。可惜她什麼都沒有聞到。
“法國大革命的時候,巴士底獄是不是關了很多人?”愛麗絲好奇的問。
伊利薩爾低聲說:“恰恰相反,當初巴士底獄被攻佔之後,被救出來的囚犯只有七個人!”他嘆了口氣:“很難想象吧?在這樣一個臭名昭著的頭號監獄裡,只有7名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