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蒂亞本以為自己會失眠,結果竟沒有,統統沒有。她一夜睡到大天亮,除了起來去了兩次洗手間,連夢都沒有做。
“親愛的克勞蒂亞,早上好。睡得好麼?”勞拉嬸嬸親了親她的臉頰,笑得滿面紅光。
她前面擺著一個大大的旅行箱:“我要出去一段時間。阿讓——他是我的侄子——他要結婚了。今天早上接到的電話。已經25年了,我還記得他剛出生的情景:面板紅紅的,醜醜的。誰會想到他成了一個帥小夥。而且,他要結婚了。”
勞拉嬸嬸吸了吸鼻子,她似乎感動的要哭了:“已經25年過去了,他就要成家立業了。”
克勞蒂亞穿了她最厚的睡衣,聽她在一邊嘮嘮叨叨。她看著窗外綿綿的細雨:不知道布萊克怎麼樣了,不知道他的兒子有沒有打電話過來,那個叫雅各布的少年,他一定一夜沒睡。她猜測。
“天啊,我得走了。”窗外的車喇叭打斷了勞拉嬸嬸,她拉著旅行箱慌慌張張的幾乎要摔倒,克勞蒂亞只好幫她打傘。
外面是查理警長和一輛舊的福田車。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克勞蒂亞,中午好。”他向克勞蒂亞打招呼,接過了勞拉嬸嬸手裡的箱子。
克勞蒂亞連忙問:“查理警長,你好。比利好些了麼?”
查理皺了皺眉頭:“卡倫醫生說他的腿廢了。可是雅各布並不相信——當然,我們這裡條件太簡陋了。他們正在準備把比利轉移到大醫院。卡倫醫生說他的情況還算穩定,可以搬動他。”
克勞蒂亞神色一動:“我可以一起去麼?我很擔心他。”
查理搖了搖頭,“你的身體太虛弱了,”他打量了一下,“現在看上去還好,昨天你的臉蒼白的像要隨時暈倒。好姑娘,你在家裡好好休息吧,他會沒事的。”
克勞蒂亞笑了笑,看了看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勞拉嬸嬸:“您要送勞拉嬸嬸麼?”
“是的,送她上了飛機,然後再去看望比利。希望他快點好起來——我們該走了。再見。”
“哦,我忘記了”勞拉嬸嬸忽然開啟車窗叫道:“克勞蒂亞,早上有人來找你,昨天送你來的那個男孩。他知道你正在睡覺,所以沒有打擾你。不過給你留了紙條在餐桌上。這段時間由他來照顧你吧。”她一臉喜色的沖著克勞蒂亞使眼色,笑嘻嘻的關上了車窗。
愛德華·卡倫?克勞蒂亞一臉疑惑的進了屋子。
紙條上是漂亮的花體字:
“親愛的克勞蒂亞:
今天下午我的家人想邀請你來做客,並共進晚餐。另外,我的姐妹說她認識你。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我的家在森林的邊緣,雖然景色很美,但距離並不很近。如果可以的話,請和我聯系,我會去接你。
請原諒我的冒昧。
愛德華”
背面寫著一個電話號碼。
克勞蒂亞為他自來熟的稱呼糾結了兩秒,然後迅速做出了決定。
她並不想見到任何一個熟悉的朋友。同樣的,她也不認識姓卡倫的人。除了福克斯遇到的兩個,卡萊爾和愛德華。
克勞蒂亞決定去見見這個所謂的認識她的人。莫非是想要勒索她?如果真的是認識的人,那麼非常有這個可能——你看,他們甚至跟蹤她一起來到了福克斯!而她並不想讓人找到。
也或者,這只是愛德華的託詞——當然也有這個可能,他想約她而又不知道從何說出口,畢竟他們只是匆匆見過一面——19歲的女孩總是容易這樣想。尤其是她長得非常不錯。
她挑了挑眉毛:如果是後一種可能,她一定會狠狠的甩了他,因為他耍這種小孩子般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