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五歲便去了聖武院，對朝堂世故一竅不通，哪裡見過這般陣仗！此時見當朝公主發問，一張小臉急得通紅，完全不知所措了。
“這婆娘的嘴是真的賤啊。”
李然在心裡暗罵道，然而他也無可奈何，這種大場合，他根本不方便站出來，更何況對方是當朝公主！
此時廣場的北面，大理寺少卿李道光也是憂心如焚，一張老臉滿是冷汗。
何止是他，就連劉良這位東廠大總管，都是咬緊牙關，顯得頗為緊張。
這一刻，李然卻又想通了另外一些事情。
這蕭靈秋出來懟李煥，應該不只是衝著他來的，而是專門說給劉良聽的！
不錯，那周元死在魔鳥手下之後，四名頭陣先鋒的名額，空缺出了一位，想必這個名額，大公主、二公主背後的兩大集團，已經爭搶了一番。
而女帝最後之所以採取了劉良等人的舉薦，起用李煥，一方面是為了消除爭端，平衡局勢，另一方面，很可能也是有意栽培他們李家！
媽的，人太聰明瞭真的不好啊。
看得越透，心裡的壓力就越大，老子明明只想當一條鹹魚，你女帝現在這麼搞，難不成想讓我把蕭婉兒這丫頭扶上帝位？
李然心中苦笑。看目前這個形式，他都不指望他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去抽叄號錦盒了，能趕緊隨便抽一個走人，他就阿彌陀佛了。
“李武士，你怎麼愣住啦？難不成……真的被本宮說中了，你能猜到錦盒裡的答案不成？”蕭靈秋看似語氣調侃，眼眸中，卻迸射出鋒銳的光芒。
李煥聽了這話，總算醒悟了過來，咬牙道：“我……我沒有，我不知道。”
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說謊，頓時耳根通紅，手心都滲出了汗。
蕭靈秋冷笑一聲，還想再說，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秋姐，看你把李武士嚇得，人家畢竟才十五歲，這錦盒裡的抽籤結果，乃是由禮部、太常寺、鴻祿寺共同監督設定，誰又能提前知道結果？”
百官紛紛抬頭望去，說話的，正是二公主蕭晴雪！
當朝之中，也唯有這位戰功彪炳，剛剛凱旋歸朝的二公主，敢於與公認的皇儲繼承人，爭鋒相對！
李然也總算舒了一口氣，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句話再次完美的印證了。
蕭靈秋面無表情的道：“那就難說了，譬如咱們劉總管手下的東廠密探收集情報就非常了得，一個小小的錦盒，簡直就是小菜一碟，您說呢，劉總管？”
劉良連忙笑道：“大公主說笑了，此等朝廷大事，奴才斷然不敢插手。”
眼見雙方唇槍舌劍，李煥手足無措，場面一度尷尬至極，這時一道清脆慵懶的聲音悠悠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