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抬起頭靜靜凝視著杭天鳳,瞧的很平靜,突然有這種平靜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特別是在受到很大的打擊下,在受到很大刺激下而生出的平靜,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
她只是靜靜的問杭天鳳,“你真的很在乎葉孤雲?”
“是的。”杭天鳳本就在等著,她似也不願出手,因為他也沒有把握殺了雲白,就算殺了雲白,自己也不會有一絲好處的,所以她在等機會,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她是絕不會出手殺雲白。
跟這個江湖中唯一會歸西劍譜的人拼命,實在是一件可怕的事。
圍住雲白四人掌中劍已出鞘,劍光竟也是黑的,黑而發亮,在夜色裡看來,說不出的詭異、詭秘不已。
媚娘咬牙,勉強控制著自己傷口帶來的刺痛,她忽又出奇的笑了,笑的很溫柔,又說,“你一直沒有找葉孤雲,是因為知道他在我邊上?所以不想打擾他?”
“是的。”杭天鳳鼻子抽氣,呼吸已變得不穩,“我已忍了十三年,十三年的日子,換作是你會怎麼辦?”
媚娘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說了另外的一句話,她說,“你現在已無法忍受了?”
“是的。”杭天鳳忽然又說,“我也是女人,我不願意在等下去了,因為我很怕到了老的時候,見到他卻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我要帶走他,你是不是也覺得很合理?”
“是很合理的。”
杭天鳳已笑了,這句話也是一個圈套,竟將媚娘死死套住,令她無法動彈,她笑了笑,又說,“可是隻要你活著,葉孤雲必定會去找你,我們的日子一定不會舒服的。”
媚娘沒有想,也沒得動,又是一陣出奇的冷靜,久久忽然凝視著刀鋒,杭天鳳手裡的刀鋒,“你的刀遞給我看看。”
“好。”杭天鳳將刀輕輕遞給媚娘,又說,“你要刀做什麼?”
媚娘依然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笑著說哦,“你能一直對葉孤雲好?”
這句話問的令雲白吃驚,她忽然發覺這女人有些不對了,無論是怎麼看都不對。
媚娘只是細細瞧著冰冷的刀鋒,並未做別的事,如果遇到這樣的人,千萬不要小視,因為隨時都會做出令人吃驚令人意外的事來。
她未做出意外的事來,也許是因為杭天鳳在說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當然能。”杭天鳳想都沒想,忽然又說,“我們本是夫妻,我沒有理由對他不好,初次之外他還會得到天香樓勢力,還有自己孩子葉小云......。”
這個時候語聲頓停,刀光一閃。
媚娘咬牙席捲在雲白的懷裡,一把刀插入軀體,竟露出一截刀柄,她咬牙輕嘶,“你最好不要忘記你說過的話,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鮮血從胸膛飛濺而出,箭一樣射在天鷹身上,天鷹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杭天鳳吃驚住了。
雲白也吃驚,吃驚而憤怒,她柔柔抱住媚娘,抱住媚孃的同時,天鷹已躺在牆角嘔吐,他是個高手,殺人的時候多餘被殺,出手絕不會慢的,可是現在已慢。
就在他看到雲白臉頰上的兇光,自己的身子忽然有了警惕,只是警惕是不夠的,因為他面對的是雲白,所以絕不會夠的。
面對雲白這樣的高手,如果軀體有
了警惕,就必定好出手,否則一定已遲了。
天鷹的確已遲了,遲了的代價就是失敗,但他並未死去。
雲白已落到屋脊上,冷冷逼視著杭天鳳,冷冷的說,“我可以殺了你的。”
杭天鳳點頭承認,“你的確可以殺了我的,你可以現在就來殺我,而且我一定不會阻止你的。”
她笑了笑,又說,“何況我也阻止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