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練把手搭在他肩上,嘆了口氣:“誰不愛?”
“我也是心疼你。我們隊裡一直競爭激烈,新人多,實力強的多,你得清楚你沒有優勢。上次退賽,多少人看著你?”教練又壓低了聲音,“再加上私接代言的事兒,領導的批評你給忘了?”
許鳶當時無知,成日裡泡在訓練館裡,跟方默難分難解的那段時間,他戰績亮眼,不明就裡地接了運動品牌廣告。
隊裡的處分下來了,合約卻也沒再續了。
“許鳶,”教練語重心長,“我跟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這行退役了就等於查無此人了。現實很殘酷,你一身舊傷,自身體力比不過別人。要是節節敗退,入不敷出,以後你怎麼辦?趁早為自己打算吧。”
許鳶定定地看著他,目光十分堅定:“我還是想參加最後一次比賽。”
教練很無奈:“學會急流勇退啊孩子。把掌聲留在身後,你還能靠著之前的名氣之後找份好些的工作。拼了命地訓練,給自己添那麼病痛,我看著都心疼。”
他頓一頓,幹脆把話挑明瞭:“許鳶,說實話,我並不看好你。”
這話對一個運動員來說實在太殘酷了。但是許鳶斯文地把手貼在運動服下擺上,對著他鞠了一躬:“教練,我想再爭取一次。”
許鳶不喜歡身後的掌聲。他希望,掌聲在他面前、在領獎臺上、在國旗下,經久不衰。
敗在賽場上,也不失為英雄,還有戰死疆場的悲壯。死便死,奏一曲戰歌,他情願最後一次為國爭光,為己……爭一片星光。
將來他油盡燈枯時,把星光鋪在河面上,這只奄奄一息的老魚也會慷慨赴死,遊向忘川之上。
教練的手抬起,終究還是放下了,沒去拉他,他嘆著氣:“你不為自己打算,那就打起精神,別給隊裡丟臉!”
許鳶直起身:“謝謝教練。”他又想起了什麼一般,低聲喃喃,“已經有人為我做了打算。有人,在等我回家。”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短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