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樣,”這是個少女的聲音,“不就是濕了嘛,平日叫他多練輕功他總偷懶,自討苦吃。”
“不、不用你管!”那個被架著的人叫道。
連念雲有些好奇地伸長了脖子,望著一路走過來的那四個人。平時鳳凰府掌門就連讓她接近練武場都不願,以至於她自家武功都沒怎麼見識過,就更別提其他門派的了。這樣碰到了別的習武的人,讓她感覺有些新鮮。
那四個人走到岸邊,看到那小船,忽然一喜。“快看,這有船家。”那少女說道。
“太好了,今日連夜趕回去,明日便能回到不知山了。”又有一身形瘦小的人接嘴。
老頭沖他們擺手:“今夜不接客,各位明日請早。”
“你這老頭怎麼說話的,”那個掉進水裡摔成了落湯雞的人嚷嚷道,“你知道我們出自哪個門派嗎?”
“你出自哪個門派幹我何事,”老頭說,“我做生意自有一套規矩,人人都同你們一般想連夜行船,我哪裡來的時間休息?”
“老爺爺,你就幫個忙吧,”那少女說,“此地一派荒涼,沒有人家,我們年紀還小,不習慣一夜露宿。”
“有何不習慣的?”老頭說道,“往岸上那茂密的灌木叢裡一躺便得了。你們如此嬌貴吃不得苦,如何習武?”
“你……”少女被他賭得說不出話來。
“金鈴師姐,別說了,我看這老頭就是看我們年紀小好欺負,故意不載我們的,”那個落湯雞一般的人說,“我將他船拆了,看他如何與我們犟。”
說著將腰間的佩劍抽出來,周圍人還沒反應過來,他便一劍敲在船頭,發出“哐”的一聲。船上老頭氣憤地伸出手指著他,半晌沒說出話來,他又接著一劍,又是“哐”地一聲響。
連念雲一聽便急了,大喊一聲:“你住手!”
“誰在那兒?”之前那個以一敵三的人出聲問道。他個子最高,一直負手立在一邊,沒有插話。
“我看不下去了,”連念雲有些生氣地說道,“這位拿劍在這胡亂砍的小哥哥,你若要犯蠢自己在一邊犯去,莫要連累別人明日坐不得船。”
“你說我犯蠢?”落湯雞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說。
“你自己說要坐船,卻又要把人家船伯伯的船拆了,這不是犯蠢是什麼?我就沒見過你這般沒腦子的,”連念雲譏諷地說,“你若拆了人家船,那便自個兒遊著走罷。都摔成了落湯雞了還不夠滿意。”
那以一敵三的高個子一聽,忍不住“嗤”地笑了。落湯雞氣呼呼地看著她,看上去想沖上來把她砍了,又聽見旁邊的人笑了出來,氣得狠狠地跺了跺腳,“李通師兄,你笑個甚?”
“楊師弟,可以了,人家說挺有道理的,”李通師兄忍著笑說,“收了你的劍罷。還有那邊的小妹妹,你大可放心。楊師弟他練劍練得不到家,是拆不成船的。”
“那最好了,”連念雲翻了翻眼睛,吊起的眼角透出一絲嘲諷,“看來還是有明理的人的。我還當是一群野雞門派出來的,本事沒多少,就知道犯蠢和欺負老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