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平靜的語氣說出來的一句話,但秦廷仍然聽出來了其中絕不妥協的強硬。
“操!”秦廷把手機放回兜裡,目光兇狠的和周嚴對視著,“那咱倆耗著吧!”
“是想打架嗎?”周嚴突然眯起眼睛笑了笑。
“打架也奉陪!”秦廷貼到了周嚴的耳畔,聲音很低的說,“反正橫豎我看你不順眼很久了。”
“哦——”周嚴笑得更深了,他把秦廷的頭推開了些,“那難為你剛剛還鞍前馬後的,多憋屈。”
秦廷瞬間有一種被擺了一道的感覺,他有點兒跟不上週嚴這種跳躍的思維,也分不清周嚴到底是個什麼態度,他現在只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傻逼。
一個因為被被狗.操的好奇迷了心,所以邀他進了自己從沒請人來過的房間,還善良的幫忙遞水遞吃的鞍前馬後,甚至還小心翼翼怕傷了他的心,結果到之後為了不收一個本來屬於自己的錢而一氣之下跟人和盤托出其實我他媽一早就討厭你來著了的傻逼。
周嚴笑容已經收上了,往前走了兩步,又回頭說:“我以為你……算了。”
秦廷沒再跟上去了,再跟上去他就真的是滑天下之大稽的傻逼了。
也活該他三天兩頭那麼倒黴催兒的。
秦廷轉身回了超市,打算去打幾把遊戲洩洩火,剛進去走了沒兩步,就被一個員工推著車給撞到了。
沒撞多重,但小推車上給人試喝的酸奶啊牛奶啊甚至連五穀磨成粉的糊啊都倒在了他身上。
有涼有熱。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推車的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女生,這會兒從口袋裡拿出紙巾不停的在秦廷衣服上擦著,嘴裡還不停的倒著歉。
“沒事兒。”秦廷後退了兩步,“我換件衣服就行了,反正我也一直就這倒黴勁兒。”
“對不起!”那女生還漲紅了個臉的在道歉。
秦廷沒再多停留了,直接快步走開了。
計程車上,周嚴閉著眼睛靠在車座上,在腦海裡努力組建著秦廷的面部相貌。
多次以失敗告終了。
本來應該是坐公交回去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突然覺得很累了,不想再去擠公交了。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有一個人離他那麼近卻又告訴他其實他是討厭自己的,也可能是因為第一次對一個人這麼輕易的說出了困擾他那麼多年的噩夢……
計程車停在了一個老舊小區的門口,周嚴付了款之後提著東西下了車。
老舊小區門口不存在保安這種東西,甚至花壇與花壇之間還支著架子掛著衣服,周嚴提著東西貼著牆根走到了樓梯口。
他家在二樓,家庭成員只有他和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