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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
唐桑晚一路小跑到醫務室拿了紗布跟消炎水,額頭冷汗密密滲出,肚子疼的一根筋勒著。
當她站在段景文面前時,早已上氣接不上下氣,嗓音略帶沙啞:“把手給我。”
雖然不知道他碰的哪裡的傷口,潛意識裡這傷跟她有關系。
段景文坐在樓梯扶手上,睜開眼睛說:“你這是心疼我麼。”
凝住他唇角旋起一抹完美的弧度,唐桑晚登時驚住,忙把視線掉開,耳根子滾燙泛紅。
“同學之間互相幫助,你別多想。”
段景文不樂意地晃了晃腿兒,心裡一團火翻騰。
唐桑晚沒時間理會他的情緒,慢吞吞的用棉簽沾了消炎水,動作溫柔地塗抹他的手掌,他的手骨節分明,紋路清晰,一條血肉模糊的傷痕蔓生,猙獰不已。
彼此靠的很近,可以聞到她身上清雅百合的味道。
唐桑晚推了推眼鏡,歪著腦袋扯出紗布,簡單給他包紮。
指端沾了膏藥。
“唐桑晚。”
“嗯?”
“你的眼鏡真他媽很醜。”
“跟……跟你沒關系。”
段景文失笑:“為什麼要選這麼醜的眼鏡?”
她垂了垂睫毛,不說話。指尖動了下,棉簽不經意滑過他的血肉裡,唐桑晚皺了皺眉,叮囑:“不要亂動,這邊還沒擦。”
段景文抿了下唇,凝住她那兩倒扣碗兒的酒渦,微微湊過去。
一隻手從側面把她的眼鏡摘了去,露出一雙黑葡萄似的大眼睛。
她的睫毛很長很密,在光下散著濕潤的光澤,一雙皺褶較深的眼皮顫了顫,眉梢延伸處散著一抹溫婉之色。
膚色雪玉,簡直美得不像話。
什麼李甜,宋姝,金娜在她面前那才是個瞎子!
唐桑晚呆了幾秒,惶然失色地用手捂住臉,氣急道:“你做什麼?把眼鏡還給我。”
段景文的喉結滑動一下,霸道地捏住她欲要躲開的下巴:“你長得真他媽好看。”
這……這個流氓!
“段景文,快把眼鏡還給我。”她真的有些生氣。不戴眼鏡她人畜不識,只得茫然的睜了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