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愛。她尚且年輕,就成黃臉婆了,哪有你半分的膚白貌美?還有,她整天絮絮叨叨,擾得我心煩意亂,還沒有一點善解人意,沒你通情達理。”
“你說,我是會愛她,還是會愛你?”
沈文浩對顧紫菱的喜歡,耗盡在細水長流的歲月裡,掬一捧清水,雙手緊握,卻是無用功,滴滴流逝,到最後,已是所剩無幾。
他語氣裡極盡嫌惡,顧紫菱咬著牙,她從沒想過,沈文浩已是如此看輕她,能棄之如敝履。
他當真對她沒有一點感情了,才可以在另一個女人身前,對她施以尖酸刻薄的語言,卻只覺得理所應當,沒有絲毫愧疚。
可要知道,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就算是一塊石頭,傾心相對,都能捂熱,何況是人?
一人能力單薄,她沒能力將一切歸位,就連挽救,都是徒勞。
然而,沈文浩對她,怎可那般狠心?!
無愛的兩人,生硬的綁在一起,受折磨的,會是兩個人。即便他要分手,儘可直說,她不會糾纏不放。
他坦蕩的提出分手,她會難過,但也會高看他一分。至少,他沒有欺瞞,只是誠實道出所想。
不愛了,便是不愛了,勉強不了。正如愛了,便是愛了,不需要緣由。她不會怨他,她相信,時間會使她被撕裂的創傷,慢慢癒合。
可沈文浩,分手之際,還要不遺餘力的詆譭她。與她繼妹暗渡陳倉,他卻沒有過錯,倒成了她的錯。
他早想跟她分手,她卻始終不自知。到底,他們之間,何處出了問題?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只願為他一人,脫下鮮亮豔麗的羅裙,不畏一室繚繞的油煙。
她用盡心思,洗手做羹湯,以期望他能有口熱飯吃。
他身上的衣服,無一不是她親手搓洗,才幹淨如初,散發著好聞的幽香。
經由她動手熨燙,才筆直平順,沒有褶皺的痕跡,使他出門體面。
他應酬多晚,她都為他留一盞燈,替他煮醒酒湯,不讓他一覺醒來,就感到頭疼難耐。
她滿腔愛意,誠摯的真心,無悔的付出,在他看來,到底算得了什麼?是不是真如他說得一無所值?
“姐姐,你,你怎麼來了?”顧雨柔捂著嘴,似驚訝的張望,撥出聲來。
沈文浩挺腰的舉動一頓,順著顧雨柔的視線,看向了門口的位置。
見到了顧紫菱,沈文浩略有詫異,卻沒有慌亂。
他將半落的被子拉上,遮掩顧雨柔裸露的肌膚,順帶拿起放置於一旁的寬大浴袍,不緊不慢的往身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