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點小糖。
火車的翁鳴聲很大,坐下來的時候,常常會讓人覺得內髒和車廂共振。
對於一些思緒比較敏感的人來說,那種震顫感總是會帶來一些杞人憂天般的幻想,比如自然地震,比如突發事故。
因此,這樣的一段旅途,或短或長,總是會夾雜著三分畏懼。
車輪極速壓劃過軌道,走廊隱隱飄出的鞋汗味道充斥鼻腔,冬日的暖氣燻得人渾身痠痛,只是一味地站站坐坐。
杜畫安靜地站在走廊窗邊,倚靠著扶手,時而會因為服務員的走動縮一下肩膀,耳機插一半落一半,手指滿無目的地在手機螢幕上滑動,零落光亮反射進瞳仁裡。
手機嗡一聲震動,拉回大半注意力。
訊息彈框提示———tx
杜畫看了兩秒提示,緩緩站直身體。
指腹猶豫了兩下,點進去。
譚煖:七點到?我接你。
譚煖:怎麼坐的火車?累不累?
譚煖:想吃什麼,我做的還是我訂的,二選一?
譚煖:看見記得回一下我。
譚煖:算了,懶得回也沒關系,閉眼眯一眯,留點力氣見面再理一下我也行。
…………
杜畫的嘴角無意識地勾了一下,扭脖子換了一個姿勢,背對著車窗抵在扶手上,慢悠悠一個字一個字按鍵盤,依次回。
杜畫:嗯。
杜畫:有點。
杜畫:你做的。
叮叮叮。
連續特別提示音響起,譚煖詫異地拿起手機。
看一眼,笑得合不攏嘴,心情瞬間好到爆炸。
譚煖:真棒,孩子長大了!摸摸小臉蛋)懂得疼人了!
譚煖:這麼乖,下車獎勵你一個愛的抱抱~
火車顛簸不平,後耳處貼的暈車藥毫無存在感,杜畫扯下耳機,沒再回複,疲倦地閉上了眼睛。
行李箱砰一聲落地,鮮涼的空氣爭先恐後鑽入鼻腔,身體都輕了不少。
杜畫拖著行李箱,揹著包,一出站,大老遠看見了譚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