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前兆
晨霧裹著輻射塵在營地外遊蕩，慕煜的電磁鞭纏在腕間發出細碎的嗡鳴。他盯著戰術屏上跳動的撤離倒計時，餘光瞥見夏憬正蹲在裝甲車旁檢查武器箱——銀發垂落時露出後頸一道淡藍咬痕，像雪地裡綻開的鳶尾。
“西北角是這邊清掃任務的最後三處孵化巢。”夏憬突然開口，冰晶地圖在掌心凝結，“我需要二十分鐘。”
“理由？”夏憬靜靜地看著他，語氣平淡。
“我說過了，上次也是我考慮不周讓你參加了戰鬥。”慕煜突然逼近，靴跟碾碎枯枝，電磁鞭的荊棘紋路烙進掌心。暗雷的虛影在他身後暴漲，雙瞳獸化，泛起淡淡的金色：“上次你凍碎母獸晶核時，精神力峰值已經超過a級向導閾值！”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慕煜強壓下心中的躁動，退回到甲車旁。
“塔的偵察隊昨天出現在d7區。”慕煜的指節敲了敲裝甲車外殼，暗雷的虛影在晨光中若隱若現，“他們對‘流浪向導’的興趣可比輻射獸大得多。”
夏憬起身時戰術服領口微敞，Ω形疤痕在鎖骨下方泛著幽光：“慕上將什麼時候開始關心通緝令了？你當時可不是這樣的。”他的白鹿“霜凝”忽然揚起前蹄，鹿角撞碎慕煜身後的冰稜，“先不說我，不如請慕上將先解釋你精神世界裡的雷暴雲——連續七天閾值突破警戒線，是想當成為塔最新實驗體的預備役？”
金屬摩擦聲乍響，慕煜的電磁鞭纏上夏憬腰身，將人拽進裝甲車陰影裡。暗雷的利爪扣住白鹿脖頸，黑豹的金瞳卻反常地蒙著層血霧：“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麼關心我？”慕煜的拇指按在夏憬喉結，“還是說......”雷電順著戰術服縫隙鑽入，“怕我失控弄壞你的小秘密？”
冰晶長槍擦著慕煜耳際釘入車體，夏憬的睫毛凝著霜花：“再有下次，我會凍碎你的精神樞紐。”
“我知道你捨不得。”慕煜低笑，暗雷的尾巴掃過白鹿後腿，”昨晚我暴走時，是誰用那麼純淨的精神力安撫我？”他指尖勾起夏憬一縷銀發，“隔著三個帳篷都能感知到你那幹淨強大的精神力......”
營地彼端突然傳來伽淩的怪叫：“蘭蘭！這頭血蹄馬的晶核居然是粉色的！”
納蘭的雪狐尾巴拍在伽淩後腦：“閉嘴！別在這兒丟人！這是變種血蹄馬的求偶腺體！”
慕煜趁機將夏憬抵在車艙壁，暗雷的虛影籠罩兩人：“聽著，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感覺自己快失控了。”滾燙的呼吸拂過夏憬耳尖，“所以趁我還能裝成人樣......”
“不會的。”夏憬突然按住他心口傷疤，冰晶滲入肌膚，“只要我在這裡就不會讓你的精神世界出事的。”
裝甲車突然劇烈震顫。伽淩踹開車門嚷嚷：“煜哥快來！前面突然冒出個大家夥！”
慕煜松開夏憬時，暗雷的利齒輕輕叼住白鹿耳朵。他躍上車頂，看見百米外的枯樹林中鑽出巨型輻射蛛——八隻複眼泛著詭異藍光，腹部鼓脹的毒囊垂到地面。
“老規矩，我主攻。”慕煜的電磁鞭劈開霧氣。
“左側第三關節是弱點。”夏憬的冰晶地圖在輻射蛛周身標出紅點，“毒液噴射間隔4.7秒。”
慕煜嗤笑：“這次怎麼不搶著凍碎晶核？”
夏憬沉默著凝出冰稜護甲覆上他後背，指尖殘留的冷香讓暗雷發出饜足的呼嚕。
慕煜捏了捏夏憬的耳垂，“乖，聽我的，不用你出手。”
戰鬥比預想中暴烈。慕煜的每一次揮鞭都帶著不正常的紫電，暗雷的虛影膨脹到近乎實體。當輻射蛛的利爪刺向他太陽穴時，黑豹突然炸開雷暴，瞬間將巨獸電成焦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