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檢查
醫療艙外傳來伽淩的哀嚎：“煜哥！夏憬！我求你們開開門吧！蘭蘭說再不讓夏憬做全身檢查他就要直接拆門了！”
夏憬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個笑聲像風鈴草相互碰撞，慕煜發現自己正著迷地看著向導唇角新出現的小小梨渦——這絕對是個全新特徵。
“要見見他們嗎？”慕煜問，手指纏繞著一縷銀發。
夏憬望向窗外。重建中的城市披著晨光，遠處觀星塔的輪廓清晰可見。他忽然想起囚籠裡那些孤獨的星圖，想起慕煜說“要你清醒地看著”時眼裡的瘋狂與痛楚。
“當然。”他握住黑暗哨兵的手，“不過你得先幫我找雙鞋。”
慕煜挑眉，突然將人打橫抱起：“我的向導不需要鞋。”
當醫療艙門終於開啟時，等候多時的伽淩和納蘭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慕煜抱著披著制服的夏憬大步走出，銀發向導赤足懸空，腳踝上還殘留著未消退的淡金色紋路。
而他們身後，黑豹精神體正得意地叼著白鹿的角，把白鹿給拖著，後者不情不願地踢著蹄子。
納蘭的雪狐炸成了毛團：“你們非要在醫療艙裡這麼精神？！”
夏憬把臉埋進慕煜肩頭，耳尖紅得像朝霞。而黑暗哨兵回給發小們一個囂張的笑容，熔金紋路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幹什麼。”慕煜說，“我怎麼可能就這麼短的時間。”
“鞋呢？”納蘭的雪狐炸著毛竄到前方，尾巴掃過夏憬垂落的腳尖。
慕煜無所謂地送了聳肩：“我的向導需要那種東西？”
夏憬突然掙動了一下，銀發掃過黑暗哨兵繃緊的小臂：“放我下來。”他的聲音比從前清透許多，尾音帶著奇異的共鳴，“納蘭需要採集基礎資料。”
“煜哥你聽見沒！”納蘭一把拽過移動診療臺，金屬託盤上的神經探針叮當作響，“堂堂黑暗哨兵連常規檢查都要監護？”
慕煜的黑豹精神體突然從陰影中撲出，叼住納蘭的後衣領將人往後拖。雪狐尖叫著去咬黑豹的耳朵，卻被對方甩頭躲開。
伽淩手忙腳亂地去攔，灰狼精神體夾在兩只暴躁的精神體中間發出嗚咽。
夏憬趁機從慕煜臂彎滑下來，赤足踩在冰涼的合金地面上。他彎腰時銀發如簾幕垂落，露出後頸處新生的腺體——那裡原本嵌著控制器的面板現在光滑如初，只在光照下能看到極淡的星芒狀紋路。
“溫度感測器。”他突然向納蘭伸手，掌心朝上時腕骨凸起一個精巧的弧度，“你白大褂左邊口袋，第三代微型的那種。”
納蘭愣住：“你怎麼......”
“通風系統。”夏憬指向天花板某個隱藏出風口，“你進來時那裡氣流改變了0.3秒，說明帶了非標準裝置。”他頓了頓，冰藍色的瞳孔微微擴大，“啊，是新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