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再次建立
慕煜的戰靴碾過訓練場上凝結過的冰霜時，夏憬正盯著培養倉裡交纏的基因鏈發呆。
白鹿精神體有些焦躁的蹭著夏憬，機械櫻花被它散發的寒氣凍成了冰雕——距離上次的“強制約會”已經過去了兩周，塔的檢測手環已經頑固地鎖在兩人的手腕間，電子屏上的“累計接觸時長：98小時37分”像一道無聲的嘲諷。
“今天的焦糖布丁。”慕煜懶洋洋的聲音從夏憬的身後響起，帶著香甜氣味的紙袋貼上夏憬後頸，“這好像是第七實驗室研發出來的超耐性包裝，保證不會像上次那樣……”
他頓了頓，熔金色的瞳孔掃過夏憬耳尖未徹底消下去的咬痕，“被我的暗雷當成獵物撕碎。”
冰晶在夏憬的睫毛上凝了半秒。
他接過紙袋時，戰鬥手套與慕煜的指尖短暫相觸，黑暗哨兵的精神觸梢便立刻纏了上來，像微弱的電流，有一種酥麻的感覺。這是最近頻繁發生的事——每當慕煜靠近，那些本該被冰封的悸動就會從裂縫裡滲出，化作呼吸間蒸騰的白霧。
“塔要求我們三分鐘後抵達b3訓練場。”夏憬別開臉，白鹿霜凝卻誠實地湊近慕煜的掌心，“新型變異魔獸的模擬戰，需要我們去配合來監測資料……”
慕煜突然附身咬開他戰鬥腰帶的卡扣，犬齒擦過冰涼的金屬扣：“你昨天給暗雷梳過毛之後，它尾巴上的雷紋比平常亮了三倍。”
黑豹精神體從陰影裡踱出，尾巴尖兒炫耀般炸開電磁火花，“聽說精神體狀態能反映主人心情？”慕煜單膝跪地，眼神中帶有些許的侵略，“所以你猜猜我現在的心情如何。”
夏憬的後腰撞上造作臺，培養艙的藍光將兩人的輪廓暈染成曖昧的剪影。
慕煜的拇指按在他戰鬥服拉鏈上，雷紋順著手臂蔓延至頸側：“今天要不要賭賭看？看看那些東西能夠撐多久，如果我這次又破了記錄……”帶電的指尖撩開他額前的碎發，“你就要把你私藏的那些蛋糕分我一半。”
冰稜刺出的瞬間就被電磁場絞碎，夏憬抬膝頂嚮慕煜的腹部，卻被反扣住腳裸拉近。黑暗哨兵的氣息混合著焦糖布丁的香甜侵入鼻腔，作戰服之間由於摩擦帶起的靜電讓銀發尾端的冰晶發繩叮咚作響。
“心率過速了，我的監護人。”慕煜的鼻尖蹭過他鎖骨下的霜痂，這裡是昨夜進行精神疏導時他留在夏憬身上的齒痕，“要是你暈倒就好了，這樣我就可以直接幫你做人工呼吸了。”
還未等夏憬作出反應，警報器驟然炸響，g博士的機械義眼在在顯示屏上閃爍，“呦吼！看來小憬和我們的黑暗哨兵相處不錯嘛！很好很好！但是先別打情罵俏了，小憬你先來一趟實驗室，塔那邊有最新指令。”
培養艙的玻璃映出夏憬驟然蒼白的臉。
實驗室的全息螢幕上懸浮著猩紅的《臨時連結許可令》，g博士正在除錯著精神力檢測器，無數的電極管纏繞在一起，組成如同荊棘般的王座。
“經過我們的測算，黑暗哨兵的精神力可控峰值已經快要突破臨界點。”g博士調出昨晚慕煜接受模擬戰鬥時的資料，在三維投影裡，只見雷光撕碎十二臺重型機甲，“為了讓黑暗哨兵穩定下來，塔決定採用最高效的解決方案——讓黑暗哨兵與神級向導建立臨時連結。”
冰晶在夏憬的指尖爆開，“我拒絕。”，戰鬥手套被精神力撕裂的聲音清脆刺耳，“現在所執行的方案計劃足夠讓慕煜保持冷靜。”
“但還是沒有到達百分百的安全。”g博士突然放大了監控畫面，慕煜正在訓練場上徒手撕碎了這次的模擬變異體，熔金色的瞳孔中埋著層血色薄霧。
g博士轉頭看向夏憬，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們的黑暗哨兵為什麼失控次數越來越多，精神力的峰值越來越高嗎？”他的機械義眼裡閃過詭異的藍光，“因為他在抗拒所有非你之外的精神疏導，就像一頭野獸固執地佔守著自己唯一的巢穴。”
夏憬的睫毛忍不住地顫動著。
昨夜慕煜蜷縮在他的休息間裡的模樣突然浮現在眼前——黑暗哨兵將所有的鎮定劑震碎，卻將額頭輕輕抵在他的胸前，暴走霸氣的雷紋卻在接觸到他的指尖時溫順地如同小溪一般。
“我給小憬你三個小時的準備時間。”g博士將一把裝有紫紅色液體的注射槍推到了夏憬的面前，“或者我現在給小憬你注射麻醉劑，這樣子也讓流程更高效。畢竟……”g博士頓了頓，笑容帶有些許安慰，“小憬你從來都沒有拒絕的權利。”
伽淩蹲在監控室啃能量棒時，全息屏上跳出的紅色指令讓他差點噎住。
【臨時連結申請已透過——執行者：慕煜黑暗哨兵）、夏憬s級向導）】的提示在警報聲中格外刺眼。
他轉頭看向正在擦拭狙擊槍的納蘭，雪狐精神體的尾巴突然炸成蓬鬆的毛球：“塔那群老東西又搞什麼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