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暗湧
暮色漫過塔的玻璃穹頂時，伽淩正蹲在慕煜的沙發扶手上剝橘子。北美灰狼”銳風”把毛茸茸的腦袋擱在納蘭膝頭，雪狐”雲影”的尾巴掃過茶幾上的作戰地圖，將標註著紅圈的座標攪得一團糟。
“所以說——”伽淩把橘瓣拋向半空，灰狼淩空躍起接住果肉，“咱們是要偷偷查伯母的實驗室遺址？”他歪頭避開納蘭砸來的抱枕，“但是慕伯父的暗衛比輻射區的變異藤還難纏......”
慕煜的電磁鞭在指尖轉出幽藍弧光，全息屏上懸浮著基因工程部舊址的三維模型。十七年前的爆炸將整個建築群夷為平地，但昨夜他從自家老爹那裡偷來的這個晶片裡，藏著地下七層的結構圖。
納蘭揉了揉雪狐的腦袋，眼神堅定地盯著全息屏，“我和伽淩肯定都聽煜哥你的安排，伯母的事情我們一定幫到底。”
慕煜的手指輕輕劃過那些隱藏的通道，“我們不必正面沖突，只需繞過暗衛，從地下通道入手。我會先去拖住他們，伽淩和納蘭，你們就趁這機會偷溜進去。我們的行動必須迅速而隱秘。”他的聲音低沉，充滿了決心。
銳風低吼一聲，似乎感受到了即將到來的冒險，而雲影則靜靜地蜷縮在納蘭身邊，那雙清澈的眼睛裡透露出一絲警惕。
正當三人還在商量著潛行的具體安排時，雲影卻突然躁動起來，緊張地掃視四周。納蘭連忙安撫躁動起來的的雪狐，皺了皺眉：“你們有沒有聞到焦味？”
灰狼的耳朵瞬間豎起，伽淩的橘子滾落在地。慕煜的瞳孔收縮成線——全息模型突然扭曲成金色鳶尾，母親的精神殘影在花蕊中若隱若現。黑豹“暗雷”的利爪穿透虛影，卻只撕碎一片電子雪花。
“這是精神汙染。”慕煜的指節捏得發白，“果然有人在監控我們。”
伽淩的灰狼突然炸毛，沖著通風口低吼。納蘭的雪狐躥上書架，尾尖掃落偽裝成裝飾畫的微型攝像頭。慕煜的電磁鞭劈開金屬外殼，焦糊味裡滲出紫色毒霧。
“看來塔裡有人坐不住了。”納蘭的指尖凝出冰錐，“煜哥，我們需要慕伯父通知嗎？”
慕煜將毒霧樣本封入隔離瓶：“老頭子說他有他的棋局。”瓶中的紫霧突然凝成荊棘十字星，與夏憬鎖骨上的烙印如出一轍，“但我們......”他看向窗外暴雨中的塔尖，“就是要去掀翻這棋盤。重新再來。”
他轉身看向伽淩和納蘭兩人，“我一定會查明真相。”
醫療艙的冷光屏上，夏憬的精神力曲線正在劇烈震顫。賽厄的毒牙刺入他後頸的Ω編碼，紫色液體順著脊椎蔓延：“小憬的連結還在掙紮呢。”他舔去夏憬睫毛上的冰晶，“你就這麼捨不得那個劣質品？”
冰靈蛇在拘束環下發出嘶吼，白鹿的鹿角折斷在精神世界的暴風雪中，發出悲鳴。夏憬的瞳孔蒙著血霧，卻透過破碎的連結感知到慕煜的存在，那股殘留在他精神世界裡的精神力。
“總比你這種人要好。”夏憬突然勾起嘴角，冰層下的十七道裂痕同時迸發藍光，“你猜......”他咳出帶著冰渣的血，“我下一次建立臨時連結的人員會是誰？就光憑我和他98的契合度，就是你賽厄所比不上的。”
“小憬！”賽厄的精神觸手絞緊他的咽喉，卻在碰到突然暴漲的金色鳶尾時觸電般縮回。整座淨化室的燈光開始頻閃，慕煜的精神波動順著連結逆流而上，在夏憬的冰原上掀起雷暴。
“哈！還真是感人，或者說還真是令人嫉妒，明明你們之間連結都快要消失了，小憬你居然還能有存有這麼強的融合精神力，該說不愧是那女人的手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