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地笑,透過人群,遙遙地清楚地看著宋懷恩。
唇角張了張,卻說不出話來。
他有什麼好騙的呢?他的背後沒有一個人,連他愛著的男人也輕易的背叛了他。
宋懷恩耳邊響起來入宮前謝臨硯叮囑的話。
“此番楚宮逆賊叛亂,也多虧夏國出手襄助,肅寧王原是夏國的二皇子,中郎將,今日事畢,蕭憶觀便又你將人送回夏國。”
他也是剛剛知道蕭憶觀的身份,宋懷恩忽而小時候也曾聽說過一個秘密,那便是夏國先帝喜歡虐童,看向他的眼神中不自覺地帶有幾分憐惜。
謝臨硯吩咐道,“蕭若巡,將這些人拖下去,擇日問斬。”
“是。”
餘程被人往外押著,面色未改,視線不知凝在何處,只是笑著,“謝臨硯,你以為你贏了嗎?”
沈懷仁狠狠地踹了他一腳,這些天的虛與委蛇,他早見識了這人的心狠手辣,他最討厭這類人面獸心的男人,自然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嗤笑道。
“餘程,你有何無辜?從寒門爬上來,卻斷了其他人的出路,身負皇恩,卻做盡了傷天害理的事,殘害忠良,坑殺寒門,本就是罪不容誅。”
“殘害忠良,什麼是忠,什麼良,忠義的人,呵呵,早死絕了,我做的每一件事,殺的每一個人,都從、不、後悔。”
餘程說完,扯出一抹怪異的笑容,撞上侍衛的劍上,自決於殿。
空氣中一陣血腥味撲面而來,靜謐的楚宮此刻便是巨大的斷頭臺。
這場鬧劇比沈晗昱想象中處理的更快,當他趕到的時候,一切已經歸於平靜,安靜的好似什麼也沒發生過。
他的目光落在高位上微眯雙眼的男人,一如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少年。
謝臨硯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猛然睜開眼睛,慢慢抬頭,對上那雙狹長的風眸,心裡是無盡難言的雀躍。
後來某一天想起今日,謝臨硯還有幾分忐忑。
沈晗昱:“怎麼?怕我拿著劍是來殺你的?”
“不是!”
謝臨硯牽著他擱放在桌案上的手,深深地望著他,眼中滿是眷戀。
明明並沒出聲,卻又似乎像是在說,那天,我以為你不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