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的感情很複雜,有的時候總會做出些旁人不能理解的事,但只有本人知道,這是一種信念,一種執著,也是一種無法斬斷的牽絆。
“白秀,我希望你們能平安回來。”何野伸出一個拳頭,白秀點點頭,重重與之相碰:“一定。”
白秀後退一步,對著體內的戈耳工說道:“讓我進去那個空間。”
“和那個男孩子的傀儡取得聯系,我需要它提供定位。”戈耳工說道。
他試著召出虛無,但一種胸悶的感覺隨之傳來,虛無在那頭道:“主人的身體受損,異能力大幅度下降,我無法化形。”
“把具體的空間地位告訴我就好。”白秀說。
虛無剛要輸出位置資訊,兩人的聯系瞬間被切斷,白秀愣了愣,他瘋了似的大叫,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與此同時,池錦升躺在燃燒著的業火中間,在生命最後一刻,他艱難地從腰際拔出一把匕首,一刀切斷被家族之力捆綁的手指,徹底斷了和白秀的聯系。
別來找我,白秀,好好活著。池錦升放心地做好這一切,而後雙手交疊在腹部,安詳地閉上眼睛,靜待死亡降臨。
業火的火勢越來越大,整座天空紅黃相見,池錦升死前想了想,他覺得後悔,又覺得不甘,如果早知道是這樣,他不如早早地放棄一切,不用捲入這場權力紛爭,不用被繼承人的身份捆綁一輩子,就做一個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和自己相愛的人平安度過一生。
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兩滴滾燙的眼淚順著眼角滑下,墜落在這片土地上。
他記得白秀說過是要給他一個機會的,在加入這場戰鬥時,他得閑想過,在心裡列下一個重新追求白秀的計劃,只是這個計劃還未實施就半道夭折。
來世吧,我不會再有任何猶豫,堅定地選擇你。池錦升咬緊牙齒,業火在灼燒他的四肢,死一般劇烈的痛苦在牽拉他的神經,心髒在崩壞,首當其中的呼吸系統開始衰竭,他慢慢地開始呼吸困難,像鯉魚打挺一樣抽動後脖頸,最後的體面也蕩然無存,他只想快點去死。
“池錦升!你是不是傻逼啊!你為什麼?你為什麼......”白秀再也控制不住地崩潰大哭,一屁股癱坐在地上,“我該怎麼辦......”
“並不是毫無辦法,契約空間太大,如果有定位就可以直達,倘若沒有定位,你就得挨著火燒去尋找,只要你可以忍受,我送你去。”戈耳工似乎是被他打動,安慰般道。
“讓我來幫你一把。”本在外圍的梁永逸趕到這裡,他走上前來,腳步沉重,“姜會長有辦法可以把我的異能力轉移到白秀身上吧,你有了我的力量,也許能減少尋找的時間。”
姜山若有所思,他一眼便看穿梁永逸內心的膽怯,一個t1把自己的力量借給t0,自身很有可能會因為耗盡異能而陷入昏迷,姜山想勸,但最後還是肯定地點點頭:“好。”
時煙也抬起頭:“我的異能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但也請姜會長轉移給白秀。”
“他身上附著的異能力越多,業火就會在他身上燒得越旺盛。”姜山拒絕了她。
白秀獲取梁永逸的異能後,果斷進入戈耳工撕開的契約空間的裂口。
“白秀,一定要活著回來。”梁永逸上前一步,紅了眼眶,“我都這麼大付出了,敢他媽的辜負我試試。”
“活著回來,你不是還說過要吃遍國內所有的酒店自助餐嗎?”時煙大聲地呼喚他。
所有人都聚攏起來,不同的心髒,卻都懷揣著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