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五官扭曲成一團,秦春深掐住他的脖子,超強的異能順著秦春深的手臂,像鐵箍一樣緊緊鎖住白秀的脖子。
白秀被勒得眼球凸出,整張臉紫紅,脖子處爆出幾根粗血管,他苦苦掙紮,被秦春深用異能舉至半空,他想解開這股力量的鉗制,但雙手揮動半天,卻沒有碰到任何東西。
他逐漸開始暈眩,在被掐死的前一秒,他目光投向秦春深,後者嘴唇一開一合,用最平靜的語氣說出他二十八年所有的恨:
“憑什麼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活著,我卻只能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茍延殘喘,這不公平。”
“我恨你,活著的每一秒,我都恨你。”
白秀卻輕蔑地勾起一側嘴角,像在嘲笑。
秦春深被徹底激怒了,他暴怒地吼了一聲,無數觸手從四面八方伸出,化作尖刺,將白秀徹底釘死在牆壁上,他慘死的聲音尖利悽涼,響徹雲霄。
與此同時,池錦升的心髒像被擊穿,他痛苦地跪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左胸,冷汗順著他的臉頰滑下。
“主人,前方就是火山口,有人在那兒。”虛無伸手將他攙扶起,它比池錦升更早察覺到白秀犧牲的事,但此時此刻,如果不快點摧毀這個空間,他們就得死。
池錦升沒有時間停留,快速沖向火山,在他的雙腳踏上火山時,他面前整個環境都發生了巨大改變:所有的鮮花都變作流動的巖漿,晴朗的天空此刻也十分昏暗,一座火山在噴發。
與他同一時間踏入這裡的,還有燕北。
二人隔著不遠的距離相互對視,池錦升握緊拳頭,站定在原地,一臉冷漠。
反倒是燕北情緒激動,她的聲音在顫抖,她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進入黑洞,也不知道這裡是哪兒,此刻只能把內心的恐懼和憤怒盡數發洩出來。
二人中間忽然被撕開一個裂縫,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從中走出,池錦升很快認出這就是秦春深,虛無劍瞬間幻化成型。
“春深?你也在這?”燕北喜出望外,“你已經把新藥研製出來了嗎?快給我一支,我......”
“砰——”秦春深從寬大的手袖中拔出手槍,直接給了她一槍,子彈正中眉心。
“......”燕北愣怔地微張開嘴,毫無徵兆地一頭栽下,血液混合著腦漿,一併流淌在身下的泥土上。
池錦升瞳孔驟縮,眼睜睜看著燕北倒下,他僵住了,他們......不是一夥的嗎?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秦春深為什麼要殺了燕北,燕北是血藤花的宿主,宿主一旦死亡,那麼與血藤花簽下契約的人們將會跟著心髒破裂死亡。
不出所料,就在極短的時間裡,池錦升的心髒跳動速度越來越緩,胸膛像被幾萬只箭羽穿刺,他的每一個骨頭都疼得像融化了般,不能呼吸......冷,好冷。
他不可遏制地啐出一大口鮮血,緊接著眼前的景象像調色盤一樣混成一片,意識也逐漸開始混沌,往日與白秀的點點滴滴如走馬燈似的,一幕幕從眼前飄過。
“池錦升必死無疑,倒是姜山,他和雪女合謀,用假身與燕北簽訂契約,還算聰明,對付他要費點心思。”秦春深對著自己的傀儡說道,說完,便從這個空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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