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的一直是以毒攻毒的辦法。
而之前那些毒都給明墨用了,蠱蟲習慣了毒性,很難再受到影響。
她這次想的辦法是用其中一種劇毒殺死蠱蟲,再用第二種劇毒中和,達到互相化解、消弭於無形的結果。
當然,想法很美好,但——
“明墨的身體跟用來做測驗的熔爐不同。”
熔爐千錘百煉,明墨血肉之軀。
“我測驗過許多次,理論上能夠在殺死浮生蠱後把所有毒都化解掉。”
“然而,明墨現在受不住這三種劇毒先後入體。”
熔爐金剛不壞,血肉之軀則脆弱無比。
何況明墨現在浮生蠱發作,各種毒蔓延擴散,正是最虛弱的時刻。
一個不慎浮生蠱還沒解開,她就會先死於毒發。
沈月白聲音微顫,“所以這還是在賭命。”
她一直沒有說出來,就是希望能想到更穩妥更有把握的辦法。
她說完,想到那些江湖人,心裡微動:“你想去南辰墓?”
明墨點點頭。
那些江湖人的生死她到現在已經不在意了。
但季夏冬就在南辰墓裡。
她還有事想要問季夏冬。
很多很多事。
自從六年前春秋山上季夏冬捱了她一招盤蛇手,中了沈月白當時調製出來塗在她手上的劇毒後,就一直銷聲匿跡。
蠱神教教眾出現過。
護法雲上雨出現過。
唯有她一直沒有訊息。
甚至要不是她這次親自出面興風作浪,明墨都要以為她已經死了。
“南辰墓的事結束後,就用你那個辦法解浮生蠱。”
她看看曲齡幽,也看看沈月白,聲音平靜、面上含笑:“我相信一定能成功的。”
“這麼相信,去之前解和回來再解有什麼區別?”沈月白小聲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