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站那麼後面?
她靠坐著招招手,曲齡幽很快走了上來。
距離拉近後,她微紅的眼睛再無法隱藏。
曲齡幽,你一點都不好哄。
明墨想這麼說,喉嚨卻一片嘶啞疼痛,說話都艱難,只能發出幾個無法辨別的模糊字語。
如同十一年前那樣。
曲齡幽忍了忍,還是沒能忍住,一下泣不成聲,“明墨,我本來是能救你的,對不對?”
如果她當時是回曲府。
如果她到莊上後選擇照顧明墨的人不是肖禮。
如果她早點忙完想起來,又或者在聽到肖禮的回答後再派人去檢視。
那麼多個如果,那麼多次機會。
“可你確實已經救了我。”明墨很快知道她在說什麼,臉上帶著笑,眼神溫柔,順利發出了聲音。
她抬手抹了抹曲齡幽臉上的淚,聲音低低,又很認真地道,“你還記得我以前問過你,有沒有什麼後悔的事。你當時說沒有。”
“那其實很好。後悔的感覺太糟糕了。我已經有很多後悔的事了。”
“我不想要你後悔。”
曲齡幽當時信誓旦旦說不後悔的樣子既堅定又迷人,跟上元節那次一樣讓她心動。
“而且你確實救了我的。”
哪有那麼多如果?
那條路那麼偏僻,除了曲齡幽還有誰會路過?
如果曲齡幽不路過,她甚至都撐不到蠱神教的人到來。
“當時浮生蠱發作起來真的好痛,痛到想一死了之。我差點就堅持不住了。”
明墨輕聲地說著,眼裡熠熠生輝,像是一下被生機環繞。
“但我遠遠就看到了你。”
透過被風掀起的車簾,她看到坐在裡面神情認真的曲齡幽的側臉。
“你只要出現在那裡,就已經救了我一次。”
現在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