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沒用,我管不了。我不會解蠱。”
如果她會,就不會顧忌著三十歲的天塹,連喜歡曲齡幽都要小心翼翼。
她說完要走。
段磐忍不住開口:“你不會解,但會有解的人,沈月白!”
“她少年時醫術就很好,當年為了救你研究了那麼久蠱術,後來又到了京城——”
她忽地止住聲音。
因為明墨看來的目光銳利如刀。
沈月白。說了半天還是說到這裡來了。
她看著段磐,直看得段磐坐立不安,忽地笑了一聲:“既然你知道她在京城,那你跟段雲鶴自去找她就是,跟我說什麼?”
“她不會救小鶴。”段磐聲音極輕,眼神黯淡。
“原來你也知道她不會救段雲鶴啊。”
明墨勾了勾嘴角,滿是譏誚。
“醫者仁心,沈月白是天底下最好的醫者!她不願意救段雲鶴,顯然是段雲鶴,是你流雲山莊的問題。”
“明樓主,就當我求你,求你跟沈月白說一聲,讓她救一下段雲鶴。不管她要什麼,流雲山莊都答應。”
段磐聲音艱難。
她出身高貴,行走江湖來也一直隨心所欲,拜師當時的流雲山莊莊主後更是要什麼有什麼。
她從來沒求過誰,現在為了段雲鶴求明墨。
不管要什麼,流雲山莊都答應。
求她?
明墨看著段磐臉上難堪,攥了攥手,實在沒能忍住。
她站了起來,一腳將椅子踹翻,仔細打量了迎客堂一遍,問段磐 :“五年前的迎客堂也是這副模樣嗎?”
段磐怔了怔,像是才想起什麼,臉色蒼白。
她不回答明墨也知道。
她早知道流雲山莊的迎客堂是什麼模樣,知道主座在哪裡。
她走了一步,立在堂下看主座的位置,隱約能看到素衣不染纖塵的女子低聲下氣,像段磐今日求她這般求著段磐。
“五年前沈月白也求過你們,求你們幫她籌集藥材,讓她去救她唯一還在世上、離死不遠的好友。”
“她都那麼求你了,你為什麼不答應她?”
明墨眼眶微紅,“你當日拒絕了她,現在需要她救段雲鶴了,又覺得她不會答應你,所以來求我。”
“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
明墨冷笑,“段莊主恐怕老眼昏花,忘了明月樓原本的樣子,把明月樓當善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