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墨:“……”
她看向安平縣主。
說是縣主,其實五年前燕朝皇室殺得親王郡王所剩寥寥,這安平縣主的權勢倒也沒有那麼大。
仰慕?
明墨在心裡默唸一遍,感到荒謬:“你仰慕我,所以就指使人來我夫人的鋪子前鬧事?”
夫人?
安平縣主一下站直了:“她怎麼配得上你?她只是一個商人!”
士農工商,商人就是最不起眼地位最卑微的存在。
“那你以為我是什麼人?”明墨問她。
安平縣主不假思索:“你是明月樓樓主,你十五歲就聞名天下了,你劍法那麼好,你……”
她說了很多,不知怎麼在明墨漆黑沉鬱的目光裡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她不解:“我說得不對嗎?”
她雖貴為安平縣主,卻是真的打心裡認為她是無法跟明墨相比的。
無關出身,僅憑她舉手投足間的風采,僅憑她十五歲時水上一舞,劍花層疊,勝卻無數王孫公子。
“當然不對。”明墨搖頭,似乎是在笑,臉上卻沒有喜意:“你以為,明月樓又是什麼好地方?”
安平縣主很茫然。
是該茫然的,她當然不會知道明月樓是什麼地方、什麼歸屬。
哪怕這在江湖上並不是秘密,但知道的人絕不會主動告訴不知道的人。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明墨跳過這個話題:“帶著你買通的人離開許州,若再出現,我會殺了你。”
幾道哀嚎聲隨她的聲音一起響起,是剛才離開的鬧事之人被明月樓護衛抓了回來,打一頓後丟在地上。
安平縣主打了個顫。
不是因為那些被打了丟在地上起不來的人,而是因為明墨的神情。
明墨說會殺了她時面無表情,安平縣主卻本能相信這是真的。
她真的會殺了她。
不是威脅,而是陳述事實。
也正因此,才更讓人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