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敲響,雪青抱著幾個酒壇進來了。
“小姐,這是越影讓我拿進來的,說樓主還痛的話,就讓她喝。”
曲齡幽接過聞了一下,味道醇厚,卻和她從前聞過的所有酒都不同。
她點點頭。
雪青把酒壇放在床前,自己退出去了。
門外,越影頭有密汗,見雪青出來,鄭重向她道謝。
月三忍不住問她:“你怎麼知道主子不願意喝藥?”
那些酒是按照沈月白的指示加了藥材釀製出來的,除卻止痛外,大概對明墨體內的蠱蟲也有一定的壓製作用,只是作用很小。
但即便如此,也是很珍貴的,只放在明月樓內院。
越影護送主子到曲府後說有事要離開一會,她當時還想不通,現在才知道她是回去搬酒。
但她去的時候藥還沒煎好,她怎麼能未蔔先知?
“我不知道。”越影擦去頭上的汗,看起來不急不躁:“只是怕主子萬一需要,我們來不及準備。”
反正對她來說只是跑一趟而已。
如果需要,那正好。
如果不需要,那更好。
“而且,我想,主子也許不想再睡了。”她小聲說,很是壓抑。
月三沉默。
“就真的拿那東西沒有辦法嗎?段雲鶴都能沒事,憑什麼——”月十四又急又躁,顧忌到屋內的明墨,壓著聲音問。
沒有人回答她。
屋內。
曲齡幽正在灌著明墨酒。
明墨老老實實地仰著頭張開嘴,餘光看到曲齡幽的臉,看到她漂亮的眼睛裡,那幾分無法掩飾的擔憂,再次想到那道聲音。
她本該死在和曲齡幽成親後的第三日。
當然現在天還沒黑,第三日還沒過去,她還不一定能活到明天天亮。
“我死了,你會難過嗎?”她問曲齡幽。
剛問完她就伸手把曲齡幽手裡的酒壇拿過來,直接往嘴裡灌。
她希望自己快點醉,不要聽到曲齡幽的回答。
她怕曲齡幽說不會,那說明她這三天做得很糟糕,一點痕跡都無法在曲齡幽心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