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什麼、說什麼,都跟面前的人是誰無關。
只是恰好那人是她。
明墨仰起頭。
夜深人靜,連月亮都看不到了。
她在腦海裡回想看到曲齡幽後的動作、言語,後知後覺地想:也許她不該說那句話的。那句“有很多人想娶姑娘”的話。
但明墨撚了撚手指,忽而又慶幸她說了那句話,那時在曲齡幽面前的人是她。
她無意識地看著手指,看了一會後回神,目光上移,很自然地看到了她的手腕,右手手腕。
那裡套了一串手串。
白玉般潔白無瑕,串上的珠子圓而亮,顆顆分明,緊貼著手腕的內側已經被捂熱,表面因而對比出一股涼意。
指尖一扯,手串移了移,涼意貼了上來。
明墨打了個顫。
越影的聲音隨之響起,含著擔憂:“主子?”
她走到了明墨面前。
明墨看她,她臉上除了擔憂外,還有幾分迷茫不解,欲言又止。
明墨知道她想問什麼。
她擺擺手,先表示自己沒事不用擔憂後,頓了頓,再次開口:“她是曲齡幽。”
越影下意識點頭:“屬下自然知道。”
她看著自家主子哪怕裹著厚厚衣服也止不住打顫的樣子,心裡一聲長嘆。
主子再不是當年,出行必要有人跟隨。
她作為貼身護衛,同時也是明月樓月衛之首,大部分時間都跟在明墨旁邊。
明墨這幾年到過哪裡、見過什麼人、做過什麼事,她都是知道的。
除沉睡的時間外,主子最多的是到離此地不遠的一座庭院裡,站在暗處看。
她看的方向人來人往,總有那麼幾個人是不變的。
那些人越影也知道。
她起初以為主子在看的是段家那位少主,以為主子只是為了觀察段少主的情況、保證段少主的安全。
至於跟那位段少主經常一同出現的曲家小姐,想來只是順帶的。
在此之前,越影一直是這麼想的。
現在她想,真相應該是反過來的,那位段少主才是順帶的。
明墨的話佐證了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