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迦沒忍住,國罵出口。
可惜嘴角的肌肉無法牽動,最終只是虛弱無力地動了下口型。
周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抽離感抵達極致時,路迦幾乎是以張牙舞爪的姿態‘離開。’
“路迦。”
“路迦,清醒點。”
熟悉的聲音在喊他的名字,忽近忽遠。
路迦吃力地掀開眼皮,一張放大的臉近在咫尺,雙方鼻尖幾乎貼到一起。
路迦瞳孔猛地放大!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兩手正薅著對方兩側的頭發。
他連忙松開手,忍著眩暈從床上坐起來。
奇妙的感覺,身體十分輕松,即便不用特意集中注意力,也能感知到空氣中各式各樣的不同魔法元素,頭卻很疼。
咕嚕巖乳的益處和增補液的後遺症同時在作用著。
羽毛筆看他醒來,確定沒有大礙,神情變得鬆弛:“你的靈魂幾乎徹底凝實了,稍微休息一下,實力會有大幅提升。”
路迦沒有立刻去校驗自己的魔力,而是看著羽毛筆。
記憶正在緩慢的複蘇整合,出乎意料的是,沒有帶給他多少沖擊。
過往種種痕跡,早就隱隱指向自己和原身關系匪淺,甚至可能是一個人。
但最初那種複雜感已經漸漸消散許多。
他現在有了和這個世界更深層次的聯系,身邊的朋友和長輩,證明著他來時路的每一個腳印都是有意義的。
側過臉,路迦仔細比較說:“你和我記憶裡看到的,很不一樣。”
那是一個極其狡詐,貪婪,傲慢的靈魂。
一個小孩子,去往異世界活下來的可能性低到渺茫,但對方仍舊大張旗鼓地安排了這一切。
路迦開始緩緩講述夢裡著看到的一切,當聽到分裂靈魂的時候,羽毛筆肉眼可見地皺了下眉。
白日門窗緊閉,透進來的微光照耀在路迦半邊肩頭,哪怕訴說苦難,他仍舊是發光發亮的那一個。
羽毛筆靜靜聆聽著。
一直到路迦全部說完,他足足沉默許久,才問:
“……你在異世界,過得好嗎?”
製作嗩吶時,路迦提到過曾經還有人垂涎他的美色,試圖提出骯髒的交易,如今一切對上,恐怕在那裡過得也很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