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多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江遠洋一臉擔憂關切。
江哲嗯了一聲，轉身走向門。
到門口，他拉開門，卻又頓住。
他側頭，臉上沒有表情，但眼裡卻顯露出關心：“你也多注意身體，照顧好自己。”
江遠洋滯在原地。
“我走了，爸。”他目光變得悵然，幾秒後，他才邁步出門，離開。
那天離開後，他沒有回沈宜，而是去了墓園。
到那個時候，他已經有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第三天。
那天下雨了，他側身靠在陳知墓碑旁，渾身上下都是濕透的，頭發也片片緊貼著頭皮，嘴唇發白裂開，鬍子也長了，整個人狼狽至極。
陳知不喜歡下雨天，他也討厭下雨。
他依舊沒吃沒喝，就靜靜靠在那裡。
第四天，晴天。
漫天星空下，江哲依然靠在陳知的墓碑旁。
他身子斜著，精神已經開始恍惚，時不時還會出現幻覺和幻聽。
恍惚間，他看到不遠處陳知變成了初中時的模樣，她穿著校服紮著馬尾蹲在地上，一臉笑盈盈的用手撫摸著小黑貓的腦袋。
忽然她抬頭，皺著眉撅起嘴巴，起身走了過來。
她搶了他的手機。
“喂！誰允許你拍我了，你這是在侵犯我肖像權，我可以告你的。”
他一把抱住她，哭著腔調說：“告吧，知知，你告吧。”
她掙紮，然後罵了他一句：“你別抱我啊，流氓。”
他哭出來。
“你怎麼哭了？”她目光柔下來，伸手給他擦淚，“我不告你了，你別哭。”
江哲扯著幹裂的唇笑出來，他閉上眼，淚珠滑落。
“知知，小黑貓來找你了。”
他身子沉下去，鋼筆從他衣服口袋裡滑出來，那支筆在地上滾了幾圈，最後停在刻字的那一面，上面寫著：【江哲和陳知】
江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