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著頭頂的氣球，一直努力地想，媽媽是什麼，媽媽在哪裡，為什麼他打生下來就沒有媽媽。
他想不出來。
等他低頭再看那個小女孩時，她就被她爺爺給牽走了，她爺爺叫她小知。
後來，李城來了他們家，他看到爸爸對李城很好還給他夾菜，他特別嫉妒，就狠狠地揍了李城一頓，江遠洋打他，又罰他在牆角站一個小時。
再大一點，他和李城成為兄弟，他問李城：“你媽怎麼一直都不來看你？”
李城說：“來了。”
“什麼時候啊？”
“我也忘了，隔挺久了，就在學校門口，她躲在一個角落。”
“那你跟她說話了嗎？”
“沒有，她不想讓我認她，她怕我同學們知道我有一個精神病媽媽。”
……
有的人生下來就沒有媽媽，有的人有媽媽卻不敢相認。
為什麼人和人的關系會這麼複雜，為什麼人會這麼複雜呢。
再後來，他懂了。
初二那年，古津和裡山合併，開學那天，他在班級門口被一個女生說是壞學生，那女生眼睛大大的，鼻尖上還有顆小痣，很是顯眼，被嚇到的模樣也很可愛。
他看著她，總覺得似曾相識。
然後，他聽到另外一個女生喊她小知。
那天晚上，他便想起來，她就是六歲那年拉他起來，給他氣球的那個小女孩。
她叫陳知。
他們像是命中註定一般，再次相遇。
她是一班的語文課代表，為了和她有更多的接觸，他花了十塊錢把原本五班的語文課代表給頂替。
他就這樣和她糾纏、羈絆多年，直到陳知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他還是沒有放棄她。
這次她再也沒有地方可以躲了。
他們命中註定的，會在任何地方再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