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衍偏都一行,所帶禁衛並不少,殺手能夠避開層層守衛,直逼宇文衍的寢宮,說明他們熟知行宮的地勢和守衛分佈。宇文衍武功高強,平日裡以一抵十都沒什麼問題,而這一次不過兩個人的夾擊就已經讓他深陷死境,這樣有組織的殺手,若不是刻意培訓的暗衛,那就只有血櫻閣做得到了。
宇文衍此行,說是安國寺祈福,可其實是為了探究暗處敵人的虛實,當然不願目睹葉憐幽離開這個原因也是佔有一定的分量。
北戎大敗,朝中某些人的陰謀未能得逞,這一次的刺殺或許就是將來事態發展的傾向,暗處的獵手開始了明面上的爭奪,宇文衍的日子怕是要更加不好過。
葉憐幽策馬直奔,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到達鳳齊時葉憐幽已經奔波了兩天一夜,面色憔悴,這一路上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她怕控制不住自己,半路崩潰。
葉憐幽策馬趕來鳳齊,宇文燁差了幾個侍衛相隨,人不宜太多,只有幾個人的話,可以降低別人的注意力,路上也會更加安全。
夜色漸漸籠上偏都行宮,華燈初上的宮殿在葉憐幽的眼裡多了幾分蕭瑟,什麼雕樑畫棟,什麼珍器稀寶,在葉憐幽的心裡這些東西都已黯然失色。
在她知道宇文衍遇刺的那一刻,她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從她的體內抽走,恐懼遠遠高於擔憂。
葉憐幽的到來雖有宇文燁飛鴿傳書提前告知,可當他親眼看見葉憐幽,感受到葉憐幽撲倒自己懷中的重量時,他才真正覺得她來了。
葉憐幽緊緊地抱住宇文衍,又把頭深深地埋到宇文衍的懷裡,淚水早已不受控制地從眼眶中流出,兩個人一句話都不用多說,只是這樣,就已經能理解彼此的心意了。
就這樣過了許久,宇文衍才和葉憐幽分開了些,他的眼底原是遮不住的喜悅,可看到葉憐幽疲憊的神色時,宇文衍的眉緊緊的皺了起來,“阿清,先睡會吧!”
葉憐幽微微推開宇文衍,躲開了宇文衍的目光,語氣中帶著試探,“你傷到哪了?”
宇文衍怕葉憐幽下意識去躲他,他就壞笑著一把抱起葉憐幽,在葉憐幽驚慌的叫聲中她的雙腿已經環在了他的腰上,宇文衍抵住葉憐幽的額頭,嘴角噙著笑,“沒什麼,只是傷到了右手臂。”
葉憐幽試圖從宇文衍身上跳下去,宇文衍不同意,反而抱得更緊了,“不要動,朕的手臂有傷,你再這樣下去朕的傷口就要裂了。”
葉憐幽聽此那還敢動,就任由宇文衍抱著她,宇文衍眉梢上的喜意更濃了,“睡會吧!這幾日一定是累到了。”
葉憐幽扶住宇文衍的肩膀,自我嫌棄地看了自己一眼,“我身上很髒,皇上你快點放開我。”
宇文衍抱著葉憐幽就往床前走去,語氣中是難掩的喜悅,“朕不在意。”宇文衍把葉憐幽輕輕放在床上,心裡的喜悅讓他戰勝了手臂上的痛楚。
葉憐幽躺在床上,輕輕拉了下宇文衍的衣袖,眼中含著難掩的擔憂,“你的傷真的沒事嗎?”
宇文衍大大方方地直接躺在了葉憐幽的身邊,側身抱住了她,眼底滿是笑意,“朕沒事,阿清,留在朕的身邊,這次不走了,嗯?”一個詢問的單位元組,卻讓葉憐幽的心猛然加快。
“宇文衍,你當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走嗎?”葉憐幽閉上了眼,抿緊了雙唇。
宇文衍怎麼可能不知道葉憐幽要走的緣由,那個深愛著相公的女子不希望自己相公的眼裡心裡都只有她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