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孫山一行人來到沂水縣時,心中有所謀劃的孫山,這一次主動來到沂水縣衙拜見知縣石禮。
二人這次是真得一見如故,坐在一起談笑風生,言行舉止大方自若,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客套。
石禮看到孫山對自己依然像以前一樣尊重,完全沒有那種農家子弟初掌權位時不可一世的傲慢氣息,和那種意氣風發的傲嬌舉止。
還是和以前一樣沉穩老練,保持著一往彬彬有禮的習性,心中不禁更對孫山高看一眼。
此子年少有為且成腹極深,極其不筒單,將來必定能有大好前途。
可當與孫山同行的方威,主動以下屬官員的身份參見石禮,並奉上自己的巡河大使任命文書時,石禮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如水。
以前的沂水縣令早就撤銷掉巡河大使的職務,已經在沭河岸邊另立一個軍營,由一位縣巡檢代替巡河大使的職位,且已施行很多年了。
這個方威不知道從哪裡討弄來的沂水縣巡河大使的任命文書,這讓自己如何安排他的職務,難道讓他白領朝廷的一份俸祿嗎?
最關鍵的是,就怕此人依仗著自己是孫山的表弟,與自己攪鬧著要人、要權、要屬下士兵和吏員,那樣以來自己蓄意結交孫山數年之功豈不是空勞無功嗎?
孫山看到石禮一臉不悅之色,知曉石禮有些許為難之處,便索性給其來了個虛言威嚇。
“石年兄,這道任命文書是皇宮王太監奉天子之命送到山東會館小弟的住處。當時我還以沂水縣巡河大使早已撤消為由,不願意接旨讓威弟赴任。可王太監說聖上早已經知曉此事,只是心中愛煞了方威的直爽豪邁的性情,以及方威頗有孝心,才破例下發了這道任命文書。”
孫山還佯裝好心的指點著石禮:“石兄請看此處,這是宮廷中特製的紙張,上有祥雲圖案等暗記,與吾等出自吏部的任命文書截然不同,足以證明王太監當時所言非虛。”
石禮經過孫山的提醒之後,才注意到任命文書上這一點與眾不同之處,果真與自己熟視的任命文書有明顯的差異部分。
他想到這是聖上特意下發的任命文書,誰又敢肆意妄為的予以拒絕。
下任縣令恐怕到時候也不敢多說什麼廢話,登時石禮的臉色變得好看許多。
孫山又看似無意的說了一句話:“其實也不怪石年兄有些許為難,實在是目前無法安置方威的官職。唉,都是上幾任沂水縣令目光太短淺,也太過於糊塗,也不細加考慮一下,朝廷豈能在沂水縣空置一個巡河大使的職位嗎?”
他這樣一說,更讓石禮的臉色又好看了許多,心中更對安排方威的職位有了另一種想法,掂量著如何安置撤換下來的那一個縣巡檢及其屬下官兵們。
孫山見狀決定乘勝追擊,讓方威在石禮離職前就能夠站穩腳跟,於是在一旁又煽風點火。
“也不知道那些縣令們當初怎麼想出這一條怪招?看看如今的那一營將士們還有心思練習軍陣決此技藝嗎?一個個在沭河岸邊胡亂收取稅錢,還時不時的攪亂鄉村百姓的安定生活,真正是罪大惡極。可惜他們早已調任別處,還真的難以讓他們予以負責?”
石禮聽罷頓時幡然醒悟過來,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反正我快要調任去別處為官,還忌憚那麼多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