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禮頓時臉露欣喜之色,站起身向孫山道謝辭別,並令差役押解著常小年父子以及方威等涉案人員返回縣衙。
他要迅速地審問出陸、田二人殺害陸妻的具體原因,為自己打造出一個公正無私且審案如神的好名聲,在年終吏部考核中嬴得′上上′好評。
面對方父方母向自己發出擔擾的詢問目光,孫山用目光向他們示意不必擔心,還搖搖手讓他們夫妻倆放開緊緊拉住方威的手。
現在案件已經很明朗了,陸田二人必參預了殺害陸妻的案件,哪怕石禮再昏庸無能,也不會做出別的判決,更不會栽髒陷害方威。
付氏如今已無處可去,只好暫時留在方家居住,並託人向她的兄嫂處捎話,讓兄長前來接她回孃家暫居。
當方母向孫山提出如何才能讓付氏快速改嫁之事時,孫山皺眉尋思一陣後,臉上露出一絲微微的壞笑,卻很快一閃即逝。
他板起臉龐嚴肅的詢問付氏:“付氏,你可是真心真意要和威弟在一起嗎?哪怕是拋頭露面去縣衙打官司,也在所不惜嗎?”
付氏亳不猶豫的點了點頭,又不顧方母的阻攔,向孫山跪倒叩頭哀求著。
“舉人老爺可憐可憐民女吧,民女自幼失去父母的關愛,由兄嫂養育長大成人,後嫁與常歡為妻。現在民女已無處可去,若常家不准許民女改嫁,民女只好以命相搏,希舉人老爺垂憐一二。”
孫山讚許的點點頭,還高興的拍案叫好:“好,你既然如此深愛著威弟,我便破例幫助你一次。你須按照我的安排去做,方能讓威弟全身而退,又能保全你二人的清白名聲,結成美滿姻緣。”
孫山令人取來筆墨紙硯,在書案上一揮而就,寫好之後又交到付氏的手中。
還特意叮囑方父方母:“姑父、姑母,明天您二老帶些族中精壯保護著付氏去縣衙告狀,只要中途無人搗亂攔阻,或者是前來搶掠付氏,你們不許與人發生爭執,更不要與人動手,其他的事情都由付氏一人獨自完成。”
看到自家堂姑一臉擔憂且懼怕的神色,堂姑父也是一臉惶恐膽怯之色,孫山只得佯裝狂妄的安撫他們二人。
“二姑別怕,也不看您是誰的姑姑?姑父也儘管放手去做,一切後果由侄兒承擔。哼,孩兒雖只是個副榜舉人,卻能與石縣令以同年論交,他絕對不會難為你們的?”
說到此處他故意壓低聲音說道:“二姑,既然石縣令已經知曉我們是至親的關係,定會暗中出手相助,成全威弟和付氏的美滿姻緣。不過有一點,我不能親自出面公開處理此事,那樣會讓別人暗中詆譭咱孫家仗勢欺人,將來會對侄兒的前程有礙。”
有了孫山的鼓勵,方父也一改之前膽小怕事的性情,拍著胸膛答應下來,並立刻去聯絡與己關係密切的族中精壯。
石禮返回縣衙後也顧不得休息,立刻升堂問案,想急於偵破此殺人重案立功。
剛開始時,田小七還矢囗否認昨晚參加了四人喝酒聊天,有方威和常樂做證人,他仍然嘴硬的不予承認。
被憤怒的石禮下令打了一頓杖刑之後,他趴在地面上萎靡不振,再也不敢胡言亂語,卻拒絕在文書上簽字畫押,看樣子想死抗到底。
陸阿六見狀更是囂張至極,以自己急於上值為藉口推脫不知此事拒絕回覆。
還說他離家之時,陸妻還體貼的送他到大門口,他根本不知道妻子何時被人殺害的。
陸阿六還叫囂著要返回家中,尋找殺人兇犯,為可憐的愛妻報仇雪恨。
至於石禮問及他為何不去方家看熱鬧,陸阿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予以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