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德聽罷之後,氣急敗壞的用柺杖猛戳地面,氣憤的怒吼著:“他有什麼好辦法可想?是不是又想用續兒那些見不得光的腌臢手段?真是氣死我了!”
韓德自從被罷免歸鄉,還受到正德皇帝頒下永不復用的嚴厲警告,他一直沉浸在對未來生活的恐懼之中。
一回到濟南府境內,便將二弟之前做的太招眼生意轉賣他人,只留下一些正當生意交給自己比較信任的族人代為打理。
連武藝極高且對自己忠心耿耿的韓武,韓德都對他另眼看待,先將韓武釋奴為民,又收為沂水韓氏的旁支族人,將韓武留在濟南府內照應韓氏家族的生意。
此舉獲得了韓武的又一次真誠感謝,將韓武牢牢的拴在了韓氏家族戰車上,讓他成為韓德最為信任的族人,沒有其中之一所說。
韓德回到沂水縣韓家莊後,又嚴後懲戒了一些韓氏家族內的作惡者,重新整頓了韓氏一族的家風。
不久之後韓德便生了一場大病,病勢極其嚴重,差點兒要了他的老命。
韓德唯一的兒子韓遷至今還未及冠,是一個極其風流喜歡女色十七八歲的花花公子。
韓遷人雖風流放蕩,卻是個極其孝順的好兒子,衣不解帶日夜服侍著病重的父親,讓韓德又心生希望,很快康復起來。
只是韓遷風流好色,之前時常去青樓楚館尋歡作樂,且至今沒有娶妻納妾,如何受得了寒窗苦讀的痛楚,且他對讀書考科舉沒有任何興趣。
一看到父親身體康復過來,韓遷便徑直去了沂水縣青樓找老相好尋歡作樂,臨行前還打了攔阻他的韓華兩大耳光。
韓德在京城做京官多年,始終處於下層官員階層,自然深知無權無勢時,會受到多麼大的衝擊,也知曉縱有萬貫家資,沒有了勢力最終保不住的道理。
他自己年事已高,又不能出仕為官,雖有同年座師等勢力護佑,一時半刻無人敢對韓氏一族有所不利。
可時間越久越難以掩飾自方家族的實力頹敗,只好把滿腔希望寄託在兒子韓遷的身上。
對於孫山他倒是想通了,認為雙方沒有太大的仇恨,孫山也是個可憐人,一介鄉村少年無辜被捲入朝廷廟堂高官們紛爭的漩渦之中。
只是此子的運氣太好了,普通農家子弟竟然能安然無恙,還被皇上明文下詔庇護,也算是簡在帝心了。
這一切都起源於自己的侄子韓續,可韓續已經死亡,遺留下的爛攤子,還須仰仗他韓德一個年邁老人去處理,還要在前面頂著。
兒子韓遷也已快成年,卻因生性風流好色,不能替自己解憂排難,整天胡作非為,還以為自己是朝中官宦之子,生活在夢幻中不能自拔。
這讓韓德為之格外心寒,甚至有時候起了一死了之的絕望心理準備,卻最終對兒子還抱有期望,又打消了這個不好的念頭。
韓德微皺著眉頭吩咐韓華:“你帶人去青樓把遷兒弄回來,就說是依據我的命令列事。他若敢不聽從我的命令列事,就把他綁回來見我。牢牢記住,若你們不把少爺帶回來見我,你等各自打斷一條腿,再逐出韓氏莊園。”
看到韓華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韓德也知道自己一時生氣上火,表現得太過於嚴厲,與之前的和善作風大不相同,便壓抑住怒火對韓華解說著其中的緣由。
“阿華,不是老夫心黑手辣,實則韓氏一族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際,這混小子仍不知死活胡作亂為,真是氣死我了。好啦,快去吧,不管你們怎麼做,我今天都要看到他回來。”
沂水縣豔花樓內,韓遷被管家韓華多次催促叫喊氣得火冒三丈,從床上爬起來,還順手掙開妓子拉著他的手,氣憤憤的開啟房門去見韓華。
“華叔,到底出了什麼事情?讓你如此不知禮節,在青樓內大呼小叫,破壞本公子的雅興,還讓小蘭兒笑話韓氏太沒有上下尊卑規矩了。”
管家韓華微微一咧嘴,露出一絲苦笑,暗自腹誹道:‘你們父子倆鬧彆扭,我身為一個下人敢多說話嗎?唉,還是設法勸說他回去得了。’
“少爺,不是我等不知曉上下尊卑禮儀,實乃是老爺威逼的我等太甚,甚至氣得大發脾氣。若公子不跟我們回去,老爺要將我等的腿打折,然後再逐出韓氏家園。少爺,求求您大發慈悲,跟著我們一起回府吧。”
韓遷氣得橫了韓華一眼,又戀戀不捨的望了望穿衣下床的小蘭兒,面露一絲不忍心離開之意。
他壓低聲音懇求韓華:“華叔,我好不容易才偷跑出來,你就讓我再耍一天,明天一早我準時回去如何?再說你曾救過爹爹一次,他會捨得驅逐你出府?只不過是嚇唬你罷了。”
韓華這次不像以往那樣嬌慣著韓遷,而是亳不留情的予以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