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山緊跑幾步,“撲通”一聲跪倒在婦人面前,大聲的回應道:“娘,是我啊,山兒回來了,孃親您一向可好。”
這時的他言行舉止俱發於真誠,一點兒違和感也沒有,完全將眼前三旬多婦人當作自家母親看待,也感知到母親發自真心對自己的疼愛之情。
那婦人劉氏把兒子的頭緊緊抱在胸前,喜悅的淚水從腮邊滾滾掉落在孫山的肩頭,默然無語的抱著兒子痛哭起來。
孫豹也聽到兒子回來的訊息,一溜大跑匆忙趕來,看到母子抱頭痛哭著,他緊張的搓著雙手,嘿嘿傻笑著站在一旁,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哎喲,我乖孫子回來了,老二媳婦,你快鬆開山兒,地上冰涼陰寒,千萬別凍著山兒的膝蓋。”,匆忙趕來的一位六旬左右老婦人,有些氣惱的責備著劉氏。
她正是孫山的奶奶許氏,大約一米六八左右,比尋常女子高出許多,一頭白髮滿臉皺紋,比現代社會七十多歲之人還要顯老。
可許氏的身體十分健康,平時還跟著幹家務和農活,忙裡忙外著不肯歇息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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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過來便開口責怪劉氏,口氣看似十分強硬,可眼中飽含著的淚花,還是遮掩不住她激動的心情。
許氏轉身看到孫豹站著沉默不言,氣惱的又開口訓斥二兒子:“豹兒你怎麼不說說你媳婦,山兒趕路勞累了一天,趕快到家中歇息一下,吃過晚飯咱們再敘談也不遲。”
孫豹挨訓後覺得在兒子面前丟了面子,走過去拍了孫山一巴掌,用手一拽駑馬的韁繩,牽著馬匹向家中走去。
還邊走邊埋怨孫山:“臭小子有什麼好的,一回來就讓我挨訓,等著吧,那天找個理由,我非得揍你一頓解解氣。”
許氏和劉氏婆媳倆氣得異口同聲的大喊著:“你敢,反了你啦,再不聽話,看我怎麼收拾你。”。
劉氏覺得在眾人面前讓丈夫失了臉面,轉身用手輕拍孫山一下,還向許氏訕笑著解釋:“娘,我是說山兒呢,您老別介意。”
孫山佯裝十分疼痛,還大叫著:“父親,孃親,你們就這樣疼我啊,一見面一人給我一巴掌。別說,還真夠疼的。”
“哈哈哈”一陣大笑響起,許氏也伸手輕拍孫山一下笑罵道:“好,奶奶也揍你一下,免得你抱怨奶奶不疼你。”
眾人歡笑著回到家中,安頓好張傢伙計的吃食和歇息房間後,一家人簇擁著孫山來到孫青住的主房內,聽孫山講述他這幾個月考試經歷。
當聽到孫山被韓續令人痛打昏迷後,許氏婆媳三人心疼的大哭起來,還埋怨親家張廣發沒有照應好孫山。
老爺子孫青及兩個兒子聽完頓時勃然大怒,拍打著桌子,叫囂著要去韓家莊找韓府的人理論。
孫山連忙上前勸阻制止孫青等人,還勸慰了一番許氏三人,然後微笑著寬慰親人們。
“祖父不必如此生氣,如今那韓續已經遭了報應,無故死於歷城縣牢獄內,他的伯父韓德也被革職返鄉,孫兒的仇也算報了。”
看到眾人的怒氣漸消,孫山又耐心勸說道:“咱們何必再與韓府的人置氣,一直因這些小事糾纏不休。再說好人有好報,如今我不是好好的,還得了個副榜舉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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