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琨不可能不心動......
只要佔據了大義的名分......
哪怕只是口頭上的出兵勤王......
王浚也不敢再為烏丸戰士的事情與他反目成仇!
只要暫時沒了王浚的威脅......
那麼拓跋猗盧也就沒了繼續侵佔晉昌城的藉口......
只要再放低點姿態,好好與拓跋猗盧周旋,想必幷州的局勢就會慢慢扭轉過來......
劉琨想明白這些,再次看向令狐盛的時候,已然是帶著嘉許之色......
“老臣建議主公可以親自去一次代郡與拓跋猗盧見上一面,然後當面呈送公主殿下的檄文,一起商討一下合兵勤王的事情!”
“不可!萬萬不可啊!主公絕對不能親自前往代郡!主公!這其中定然有詐啊!”
令狐盛哪裡想得到徐潤會突然血口噴人,只覺得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恨不得當場砍死徐潤這個畜生!
“主公!現在的局勢,除了主公親往代郡,親自面見拓跋猗盧,把所有的誤會和隔閡都解釋清楚,才是上上之策啊!”
“撲通”一聲!
徐潤竟是直接跪在了劉琨的面前,並且聲嘶力竭地哀嚎道:“主公!這是假道伐虢之計啊!一旦主公去了代郡,一定會被拓跋猗盧扣押下來!只要挾持了主公,那他拓跋猗盧就可以明目張膽地奪取整個幷州啊!”
“簡直胡說八道!拓跋猗盧憑什麼扣押主公?!他要是敢那樣做,就算奪取了幷州也不可能坐得長久!”
“令狐盛!這種騙小孩的鬼話也虧你說得出口?!拓跋猗盧是什麼人?!你和祁氏之間又有什麼交易?!非要讓主公在這種危急時刻自己送上門去找死?!主公!令狐盛其心可誅啊!主公一定要明察啊!”
“你!血口噴人!拓跋猗盧絕對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之事!”
“令狐老大人為何老是要幫拓跋猗盧說話?!難道一個祁氏還不夠老大人依靠的?!如今眼見拓跋猗盧勢大,所以就想改投拓跋猗盧?!主公對你們令狐一族不薄啊!你竟然想賣主求榮?!”
“簡直荒謬至極!我令狐盛對主公一片赤膽忠心,天地可鑑!”
“主公明鑑啊!就算拓跋猗盧最後沒有扣押主公,那也是包藏禍心啊!一旦拓跋鮮卑的大軍進入我們幷州腹地,會不會直接攻打晉陽城?!又會不會利用勤王的名義進入魏郡之後,就立即趁鄴城太守劉演和安陽令邵續等人不備,直接發動襲擊!?”
“這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主公!若是果真如此,魏郡淪陷之後,拓跋鮮卑一定會從魏郡和代郡兩面夾擊我們!到了那時候晉陽危矣,主公危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