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景顧勒,四爺真真是再操心不過了,些個地方比年甜恬這個做額孃的考慮得還細,雖明面上還未將這太子之位給了景顧勒去,可在四爺心中景顧勒已然同太子沒什麼區別了。
景顧勒在阿瑪額娘跟前兒自是能繃得住鎮定,可這一出了九洲清晏殿的門兒,景顧勒走路都帶著微微的蹦,面上的歡喜更是掩藏不住,在半道上遇見三阿哥都難得帶笑。
“五弟這是遇見什麼好事兒了,竟這樣高興。”
三阿哥笑著上前,少不得假惺惺的問一句,不過便是景顧勒不說他心中也約莫能猜出來,皇貴妃跟前兒有個富察格格十分得臉,想來便是為景顧勒相看的福晉了,再加之這出去一趟便得了個貝子的爵兒,這人想不高興都難。
景顧勒都有爵位了,可憐他在京中累死累活的竟還只是光頭阿哥,三阿哥心裡說不酸澀是假,只覺得阿瑪偏心,然他剛剛去見了額娘,同額娘一說,心裡這才舒坦了不少。
正如額娘所說,且別看景顧勒有了爵位,可搬出去了就離阿瑪遠了,日子一長自是少了親近,如此一來阿瑪跟前兒可就他一個得用的了,以後孰親孰疏自是看得分明。
再者若是阿瑪有心叫景顧勒當太子,那自不會先給景顧勒一個貝子去,且早早的給了景顧勒太子的名頭叫人入主東宮豈不更好,何必多此一舉打發人出去,可見這太子之位的人選若論合適,還得是他三阿哥更合阿瑪的心。
如此一想,三阿哥心頭可爽利多了,看景顧勒也少了幾分不順眼,甚至覺得景顧勒可憐,景顧勒再怎麼得阿瑪喜愛也不成,阿瑪到底不是憑著喜愛便做決定的人。
景顧勒哪兒知道三阿哥想什麼呢,他難得高興,自是不想同三阿哥鬧不愉快毀了心情,至少今天不能,且好好的答人一句。
“剛剛弟弟去尋阿瑪說那水利之事呢,誰道末了阿瑪竟告訴弟弟不日便給賜了婚,如此喜事弟弟自是高興,然弟弟沒有排到三哥前頭的道理,想來三哥也要好事將近了,弟弟先提前恭喜三哥一聲兒。”
三阿哥笑笑便罷,也沒景顧勒那般高興,總歸娶誰都一樣,只盼著阿瑪給他相看個孃家得力的福晉罷了,眼下三阿哥還有差事要見了阿瑪,便也不再同景顧勒多言,只管招呼一聲兒離去。
“爺,您今兒怎麼在三阿哥跟前兒說了大實話啊?”待三阿哥走遠了,陳進忠忍不住湊近了自家主子爺問了一句。
景顧勒忙嫌棄的擺了擺手,著實不願多提三阿哥:“爺今兒高興呢,別提那些個掃興的,你現在去我院子把那百寶閣上的檀木匣子給拿來,爺這就要用。”
陳進忠略一回想就知道自家爺說的是什麼物件兒了,當即笑著應了聲兒去,忙不迭的跑去拿了,景顧勒便也不耽擱,快步的回了上下天光,還未進門便出聲兒喚著杏兒,那順口得竟像是小夫妻倆的尋常。
娘娘不在上下天光,映嬈自持身份便也不呆在正殿,只管在暖房和跟前兒姐姐們繡繡花什麼的,猛然聽的景顧勒叫她,險些叫她紮了手去,忙紅著臉起身出門兒去迎。
“五阿哥聲兒也低些,生怕旁人不知道咱們倆好呢?”
景顧勒拉著映嬈的小手直樂,瞥見暖房裡有額娘跟前兒的丫頭便也不進去了,只管拉著映嬈在廊下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