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甜恬邊伺候邊同太皇太后說笑著,兆佳氏亦是笑著附和:“可不是,昨兒我不過在我們爺跟前兒提一句,想帶著皇瑪瑪出來曬曬太陽罷了,爺竟訓了我一頓,直說皇瑪瑪曬黑了怎麼辦?皇瑪瑪且愛美著呢!”
二人連番的話直逗得太皇太后笑:“你們這兩個促狹的,盡編排著我尋開心,回頭且叫你們爺訓你們去,我可不管的。”
說說笑笑著,太皇太后竟也忘了身子的不適,任由年甜恬和兆佳氏攙著坐在了廊下的搖椅上,這會子下午日頭已然不多足了,曬到身上只覺得暖意融融,正不覺得熱呢。
年甜恬和兆佳氏叫人掂了小馬紮坐在了太皇太后跟前兒,一個人打扇,一個人伺候著茶水,著實再周全不過了。
太皇太后被曬得舒服了,又有些忍不住睏意,便也不叫二人在跟前兒忙活了,只管讓她們自個兒吃茶說笑去,她且聽著二人說話的聲兒眯著會子,倒是算是閒適。
年甜恬和兆佳氏一直注意著太皇太后呢,沒敢放開了說話去,見人約莫睡著了,便坐遠了些,壓了聲兒說話。
只見兆佳氏神神秘秘的,且清了左右的人這才開口。
“甜恬,你聽說了嗎?昨兒半夜我們爺收著訊息,說是十四爺帶著人跑了,臨陣逃脫呢,你二哥帶著人搜了一整日都沒尋著人呢,聽當地的百姓說是他們一行人騎馬逃到哈薩克去了,如今坊間都傳遍了,著實丟人。”
年甜恬著實意外,她近來且忙著,連四爺的面兒都見得少,自是沒聽說過外頭的事兒,猛然聽人這麼一說倒也是驚訝。
十四爺竟跑了!竟這時候跑了!
若是年甜恬沒記錯,四爺原是叫二哥好生看著十四爺的,這緊要關頭將人丟了怕是做不得真,怕不是經了四爺的授意,二哥故意將人放走的。
年甜恬按下心思沒直說,只又順著兆佳氏的話細問些個:“他這時候跑了作甚?還臨陣脫逃,難不成是怕了準格爾部?想來也不至於吧,先前我曾聽萬歲爺說過,準格爾部如今就龜縮在哈薩克、、、、、、”
說到這兒了,年甜恬猛然睜大了眼睛,聲兒險些都壓不住了,微微掩住唇,好一會子才輕聲道:“十四爺莫不是、莫不是投敵了?”
這話可不敢亂說,兆佳氏亦是道聽途說,那兒敢直接將心中猜想告訴人去,支支吾吾一陣子,倒也是耐不住,且一股腦兒將外頭的話盡告訴年甜恬了。
“想來約莫是了,不然咱們大清幅員遼闊,十四爺往哪兒跑不好,偏往哈薩克走,他堂堂恂貝勒若是害怕打仗,只管回京便是了,何必出逃呢,還走得如此不光彩,如此一鬧騰,還平白連累天家的名聲呢。”
“說來也怪,不過一日的功夫罷了,我晨起又聽到另外一種說法,說十四爺是被年大將軍逼走的,因著手頭兒沒兵權,十四爺架子又大,便在軍中頗不受人待見,這才心中不忿,臨陣走了,故意丟給年大將軍一個爛攤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