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冉的要求下,孫鐸這次總算不是家僕,而是‘神醫’,才能夠舒舒服服的坐在馬車上。
“不用太擔心。”歲晚替南遷客把脈後,眉心不經意一蹙,“他現在的情況比昨晚好多了,現在昏睡不醒也是一件好事。”
“好事?!”南冉怒氣沖沖,兩眼一瞪,看向歲晚。
“這種痛……睡過去暫時感覺不到也是好事。”歲晚輕輕嘆口氣,目光複雜的看著床上的南遷客。
南遷客的身材健壯高大,只是經過這一劫,就像是一個徒有其表的空殼,日後的日子才難過,怕是大病小病不會離身。
“我這輩子受過的傷比你見過的人還多,還怕這點痛?”正感慨著,卻聽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說道,虛弱的聲音裡也帶著慣有的強硬和氣勢。
“義父!”南冉呼吸一窒,大步跨到南遷客的床邊,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眼睛發紅的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睜開眼睛的南遷客。
“男兒膝下有黃金,給我起來!”南遷客輕咳一聲,虛弱的怒罵,掙紮著要坐起來,歲晚連忙將他扶起來,把枕頭墊在他身後,“說吧,什麼情況。”
南冉連忙站起來,一五一十將目前的情況闡明。
“孫鐸?歲晚?”重病纏身,南遷客的氣勢也絲毫沒有收斂,若無其事的看向孫鐸與歲晚,常年殺伐的肅殺之氣讓歲晚一寒,就連孫鐸都有些被震懾到了。
這人手裡的人命數不勝數。孫鐸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南遷客隱晦的敵意,壓下被激起的戰意,舔著嘴唇向他微微一笑。
“師叔。”歲晚手上沒沾過血,一時扛不住南遷客的眼神,連忙交代自己的來歷,“我是……獨未還的弟子。”
卻沒有提及孫鐸。
“獨未還?”南遷客一怔,就像鼓滿了氣的氣球,被小小的針尖一戳,氣勢頓時無影無蹤,滿臉驚愕。
“師傅他,知道您目前的情況,讓我前來營救您。”歲晚垂著眼睛說道,目光若有若無的看過孫鐸,“孫師兄……是我的摯交好友,是我拜託他來幫助我的。”
孫鐸聽到後揚揚眉,沒有說話。
“獨未還他,還好嗎?”南遷客悠悠嘆口氣,“既然你是他的弟子,那你就是?”
“是。”歲晚點頭。
“好啊,好啊。”南遷客拍手大笑,“你有選中的人沒?”
“暫且沒有。”
這兩人說話跟打啞謎一樣,孫鐸知道內情能夠聽懂,但他應該是聽不懂的人之一,只能低著頭觀察腳下,南冉就是當真聽不懂了,一臉茫然。
“不是,歲晚姑娘與義父是舊時?”想到自己曾經針對過歲晚,插口問道。
“沒錯,這以後就是你親妹妹。”南遷客豪爽的拍著歲晚的肩膀,笑眯眯說道,“若是有人膽敢欺負她,你直接往死裡打。你也要聽她的吩咐,雖然按照你的能力可能並不懂她的佈局,你只要知道無條件聽從她的指揮就好了。”
南冉徹底懵逼了:“讓我聽一個女人的指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