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孫鐸心中知道了他的打算,系統沉默一會兒,又潑一盆涼水:‘萬一救下南遷客,他選擇追隨男主角呢?’
這次孫鐸是真的笑了起來:‘你別太低估人類的記仇心。南遷客為燕國殫精竭慮,最後落得個兔死狗烹,鳥盡弓藏的下場,那些南遷客的下屬都看不過去了,何況他自己?他還不是燕國的人,只是選擇了燕國皇帝盡忠而已,哪怕他對燕國再多的責任,這次死裡逃生,怕也是愛不起來了吧。’
‘人類的感情那麼複雜,萬一他真的執迷不悔呢?’系統一反常態,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就沒辦法了,既然我想辦法救了他一命,自然也有辦法送他一程。’孫鐸勾著唇角,忠厚老實的相貌硬是讓人見之發寒。
系統又沉默一段時間,冷冰冰的說道,聲音沒有起伏,卻莫名讓人感覺到了其中的無奈:‘你總是有道理。’
與系統交談的時候,歲晚就站在一旁,看著孫鐸自顧自的表情變化,心裡翻找了一下多年來所看的醫書,思考這種情況是什麼病症。
癔症?離魂症?想了半天,卻也沒有一個符合孫鐸的症狀。
“關引。”門口的守門人頭也不抬,重複著一個動作:接過對方遞過來的關引,觀察後放在一起,接過,放在一起……迴圈往複。
孫鐸面不改色的遞過去,看著對方頭也不抬的打量後與其他人的關引放在一起,他身後的歲晚也鎮定的照做。
二人無驚無險的安全度過,除了因為歲晚的容貌而有些小喧嘩外,沒有任何的意外情況。只是一走出守門軍官的視線,孫鐸立刻與歲晚翻身上馬,用力拍著馬屁股,一騎絕塵而去。
“我們跑什麼?”不明所以的跟著孫鐸照做,忍不住問道。
“關引是假的。”孫鐸言簡意賅的解釋,他的話一出口,歲晚再也不多問,跟著孫鐸拍馬。
二人一路狂奔,大腿內側好不容易長好的老繭也被磨得生痛,孫鐸都能感覺到隱隱的濕潤,應該是又磨破流血了。看路的時候又抽空看一眼歲晚,只見她臉上表情猙獰,牙齒咬的嘴唇發白,卻一絲聲音都沒有透出。
只是二人所騎的也並不是特別好的好馬,約莫半個多時辰後,胯下的馬速度慢下來。感覺到這個趨勢,孫鐸立刻帶著歲晚偏向一邊的小路,走向深密的樹林中。
歲晚立刻就明白了孫鐸的想法,走在前方,讓孫鐸跟在後面掩藏蹤跡。
“要不然我們藏在樹上?”樹林間的小路不適合馬行走,歲晚嘗試著說道。
“馬不要了?”孫鐸反問。
馬就跟汽車一樣,屬於昂貴的奢侈品,如果二人上樹,這馬確實妥妥只能放棄,普通人當真捨不得。
歲晚一咬牙:“馬沒了可以再買。”
倒是個狠得下心的。孫鐸也不再糾結,直接翻身下馬,去將行動有些不便的歲晚也迎接下馬,放兩匹馬走回大路上,混淆視聽。
“上來。”孫鐸在歲晚的面前蹲下|身子,示意歲晚到自己的背上來。
歲晚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但深山老林路不好走,她為了自己的名節堅持的話,只能是拖了二人的後退。這一絲猶豫轉瞬即逝,歲晚直接趴到了孫鐸的身上。
“麻煩師兄了。”歲晚小聲的道謝。
“你們女人很注意名節?”孫鐸卻注意到了歲晚那一絲的不自在,比起普通女人好了太多,只是這一絲不自在讓孫鐸也莫名尷尬了幾分,明明他沒有任何歧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