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這藥劑師公會中的事和人,倒真算是清楚,謝謝你的提醒了,作為感謝……”
杜風對米爾頓的猜測表示贊同,然後就將自己的右手伸向了他的腦袋。
準確地說,是米爾頓腦袋上的假髮。
“完了,該來的還是來了,果然沒有人會那麼寬容大量。
算了,報復我吧,鞭笞我吧,羞辱我吧,長痛不如短痛,與其每次見著都提心吊膽,倒不如一次痛個徹底。”
米爾頓看著杜風伸向自己假髮的手掌,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只是經過一番複雜的內心鬥爭以後,他覺得咬牙接受杜風即將帶給自己的暴風驟雨。
畢竟現在的他面對杜風,就像是一葉扁舟在洶湧的大海浮沉,他根本無法抵抗杜風的任何意圖。
雖然杜風剛才還表現得和和氣氣,甚至還難得誇獎了他一下,但米爾頓對於大人物的喜怒無常,早已經有了免疫。
“他要做什麼就讓他做吧,哪怕今天他要把我的假髮扔到廁所裡浸泡……
那我大不了就禿著頭工作一天,明天開始又是新的未來!”
米爾頓在心底已經誤認為杜風這時候拿他的假髮,肯定是要狠狠地報復他了。
他在內心不斷勸說著自己,讓自己能夠坦然地接受這份報復,不想失去這份差事的他,已經準備好在現實面前嚥下苦水。
然而片刻之後,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是,杜風拿在他的假髮以後,只是放在手裡擺弄著,修剪著,縫合著。
看那樣子,更像是在幫他修剪假髮,而不是準備用假髮來羞辱他。
“杜風男爵,您這是……”
米爾頓已經意思到,自己似乎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杜風現在並不是要報復他。
但是對於杜風拿了他的假髮究竟要做什麼,米爾頓卻依舊是一團霧水。
當然,比起剛才那種鼓著勁硬撐出幾分視死如歸的氣勢,這時候的米爾頓放鬆了不少。
即便是視死如歸,即便已經做好準備接受命運的蹂躪,能不死的話,最好還是不死,能不被蹂躪,誰又想被蹂躪呢?
“米爾頓先生,稍等片刻,假髮這東西我也是第一次修剪改進,比起普通的衣服,要多花點時間。”
杜風笑著說道,卻沒有抬頭,只是一手託著米爾頓的假髮,另一隻手如蝴蝶翻飛,在飛快地縫合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