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話。”
“可以。”方輕詞說著也坐到了床邊,沒好氣道:“反正現在也走不掉。”
顏桐一看就知道他這幅人人欠了他八百萬兩的臉色是裝出來的,索性順著他提議道:“……一起湖邊走走?”
方輕詞立刻容光煥發,彷彿那八百萬兩剛剛還清。
顏桐:“……”
蕭王的莊園臨湖而建,正佔了東寧城外風光最好的一塊地。顏桐和方輕詞沿著湖邊特地修繕過的青石小道散步時,身後仍然遠遠地跟著一隊侍衛。
顏桐對此心知肚明:蕭王有意扣下方輕詞和金河,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方輕詞自己倒是一點被扣為人質的覺悟都沒有,甚至還有心情欣賞了一下顏桐身上黑底暗紅虎豹紋束邊的武將常服具體欣賞的到底是衣服還是顏桐的身材就只有天知道了),問道:“你官複原職了?”
顏桐:“複不複也沒什麼差別了。”
方輕詞問:“怎麼說?”
顏桐望向湖面,道:“蕭王想造反,喊我一起。”
方輕詞:“……”
顏桐看著他的眼睛,“我答應了。”
方輕詞:“…………”
……就不能讓人省點心嗎。
顏桐回頭看了一眼侍衛,見他們只是遠遠地跟著,斷然聽不到自己和方輕詞的對話,於是說道:“我沒法不答應。”
方輕詞看了他一眼。
顏桐低聲解釋:“蕭王只是想要我身上紀仁的關系和棋盤寨的名聲。現在金河在他手裡,我就算不同意,他拿著金河也一樣能做到。”
“沒什麼區別。”方輕詞故意不看他,轉頭對著湖面說道:“反正你也被通緝很久了,現在跟著蕭王,還能換身官服穿穿——順便說一句,這身還挺好看的。”
顏桐一愣,方輕詞卻又轉了回來,向他眨了眨眼,“所以,親一個?”
顏桐覺得自己的腦子像是卡殼了,根本想不明白方輕詞這兩句話裡到底有什麼因果關系,方輕詞卻已經湊了上來。
情急之下,他猛一偏頭,頰上卻泛起了紅暈,強裝鎮定道:“光天化日的。”
方輕詞:“你自己對著湖水照照,臉都紅了。”
顏桐:“……”無言以對。
眼看方輕詞又要湊上來,他忙往邊上逃了一步,結果一腳踏進了樹叢,陷進了灌木的枝椏裡。
方輕詞眼疾手快,行醫多年練就的眼力在這一刻展露無疑,立刻跟著踩了進來,緊貼著顏桐,把他整個人壓在了灌木叢上。
他頗有興致地欣賞了一下顏桐衣角發絲被樹枝勾亂的狼狽樣子,然後俯身吻了上去。因為顏桐十分堅決地緊閉著唇,他只能用舌尖在顏桐唇間挑逗地來回颳著,像是仔仔細細地剝開一枚成熟的果實。
顏桐被他撩撥得心煩意亂,再加上他本來也不是處子,於是幹脆閉上眼,把頭偏到一邊,任命似地放了方輕詞進來。
方輕詞似乎仍不滿意,硬是抓著他下巴把他臉扳回了自己面前,才以一種侵犯的姿態吻了進去,唇舌兇狠地搜刮著顏桐口腔裡的每一寸氣息,彷彿直到把他從裡到外都打上自己的烙印,才肯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