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桐很快便收拾好了自己,蹲到俞陸離腳下,開始撿他砸破的杯子碎片。
俞陸離不是很理解他的舉動,“這是……?”
顏桐將咖啡杯的碎片都小心翼翼地捧到了手裡,蹲在地上,仰頭看著俞陸離,然後將手裡捧著的碎片往他面前送了送,說:“杯子。”
俞陸離先是一愣,旋即愕然。
杯子……一輩子?
他蹙著眉看著地上的顏桐,問:“你還講究這個?”
顏桐嗯了一聲,也沒細說,把咖啡杯的碎片捧到了茶櫃上,用幾張紙巾仔細地包了起來,然後又在地上仔仔細細地找了一遍,確認沒有碎瓷片遺漏之後,這才看向俞陸離,道:“我信。”
俞陸離心裡彷彿有個地方被重重地錘了一下,抿住了唇,沒說話。
祁九則玩了關晟的事很快就傳了出去。
眾人於是嘲笑俞陸離被俞若木趕出去之後已經落魄得跟條狗一樣了,自己男朋友都被人上了還是屁都不敢放一個,既不敢拉下臉來把那小浪蹄子踹了,也沒那膽子去找祁九則算賬——至於祁九則,一向都被預設為紈絝裡最混蛋的那一撮,做出什麼事情來都不稀奇。
至於俞陸離那小男朋友?
不認識,沒聽過。
在混蛋祁九則回到家裡的時候,他那老爹就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祁父知道自己兒子不成器,也管過很多次,然而都沒有什麼用。祁九則出去跟人亂搞糊裡糊塗就佔了人便宜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一般來說祁父除了把他罵一頓罰他跪幾個小時之外,也沒啥別的辦法。
——祁九則下一次照犯。
然而這一次顯然情況有所不同,祁九則回家的時候,就看到家裡保鏢對他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祁九則:“……”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祁父知道此事之後,卻沒有如往常一樣罵他——一般情況下,祁父不罵人,只能代表會有比罵人更可怕的事情要發生。
祁九則只好在一片愁雲慘霧中沉默地吃完了晚飯。
飯後,祁父把祁九則叫去了書房,也不交代什麼,就讓他在那杵著,自己在一邊處理自己的事情。直到祁九則站了四五個小時站到腿腳發麻之後,祁父這才淡淡問道:
“想清楚了麼?”
他看著祁九則的表情,於是知道了兒子的答案,繼續道:“沒想清楚就明天繼續想。”
祁九則只好回去睡覺。
意外就是在他去臥室的路上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