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魔教兩年,不惜用近乎自殘的手段提升修為,他混到李笑天身邊付出了什麼代價沒有人知道……而他的師門,給他的回報就是這個;他信奉一生的道義,卻在理所當然地要求他為大義犧牲……
造化弄人,不外如是。
他當初是為什麼要主動去魔教來著……
……太久了,忘了。
程瀾慘淡地笑了起來,前半生走馬觀花似地在他眼前晃過。
……永遠高不可攀的昆侖山,一身白衫淺笑著的少年,單調枯燥壓抑的魔教石塔,還有那些被他拿來練功的人死前悽厲的詛咒……
最後的最後,所有的畫面停在了一個人的身上,那人面色蒼白,簇著一件華美的黑色長袍,虛弱地斜靠在床上,美得驚心動魄。
他嘴唇微動,呢喃地念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謝微……”
“葉師兄葉師兄!”雲塵的憤怒達到了頂點,“我胡作非為?你這句葉師兄都叫了出來,好親熱啊!”
他一把扯住顏桐的衣襟把他拽了過來,直到顏桐被勒得呼吸困難,這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說道:“葉山瀾為什麼去鎮魂閣,為什麼殺李笑天?還不是因為你勾引他!果然,你還在昆侖山的時候就勾引其他男人,難怪一到魔教就跪著把自己送給李笑天艹——”
雲塵劇烈喘息著,用力把手裡的少年拎了起來,照著他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腳,“你不過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賤貨而已!正道?你也配提這兩個字!”
他這一腳根本沒有留情,顏桐痛得面容扭曲,眼淚控制不住地滑了下來。
然而他還是揚起頭,死死看著雲塵,一字一字毫不退縮地說道:“我是賤貨,那你雲掌門對著一個賤貨死纏爛打,你自己又是什麼?!”
“誰——”
“你也不過就那點道行了,打不過人就拿道義壓,道義壓不過就拿身份壓,身份壓不過就栽贓誣陷,理屈詞窮了就動手打人——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你是個什麼東西,比李笑天差遠了!”
“——誰他媽說我對你死纏爛打的?!”
李笑天:“……”
雲塵:“……”
眾人都是抱著打群架的心理來的,結果遇見了修真界幾百年難得一見的大型高段位撕逼現場,一時都沒調整過來心態,神色茫然地看著這幾個人。
顏桐反而笑了起來:“那你倒是放我走啊。不想放你殺了也行啊,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
他笑得肆意。
“雲掌門,算我求你了,你要真沒有對我死纏爛打那就殺了我,現在就殺,怎麼樣?”
“你……”
雲塵十分憤怒,偏偏一時間竟然想不起來該怎麼反駁這段話,於是粗暴地扳起顏桐的下巴,強迫他張開嘴,把手指捅進他嘴裡,一面當著所有人的面進進出出地大肆玩弄,一面狠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