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孔驍要搬走了。”
江海州以前從來不和別人說這些亂七八糟雞零狗碎的事兒,而今有了付寬,他就不知不覺把想說的一股腦都說出來,也不管付寬願不願意聽。
不過小孩兒應該是願意的吧,每次自己說話的時候,付寬都很認真的看著自己,沒有一丁點不耐煩。
“嗯,嗯?”付寬看著他,“去哪了?”
“市裡吧,讀高中。”江海州說,“走了好,這地兒就算我幫他澄清,也不可能全部到位,他待不下去也正常。不管這招誰想的,都他媽挺狠的,這是對仇人最直接,最簡單粗暴一勞永逸的法子。”
“這種人,能不結仇最好不結。”江海州說完,隔了幾秒鐘又道,“不過我無所謂,說不定他媽的已經結了。”
付寬:“……”
還真是聰明如江海州啊,付寬偷偷給他豎起大拇指。
“你不怪我沒給你報仇?”
“啊?”付寬眼神茫然。
“他拿刀捅你,我卻沒給你報仇,你不怪我?”
付寬搖搖頭,像是很納悶江海州會問出這種問題,“他搬走,就是最、最好的,結果。”
江海州愣了愣,想來也是,付寬的世界裡可能沒有“恃寵而驕”這個詞,無論他江海州多牛逼,付寬都不會頂著自己的名頭為所欲為,雖然他完全有這個資本和能力。
這就是根本的人格問題。
付寬是很典型的不忘初心的人,哪怕在他身上經歷過再多再大的變化,比如突然有了很大的靠山,突然就能讓街面上原本聞風喪膽見之退避三舍的小混混聽命於自己,突然就有了不管在學習和打架方面都能吹逼炫耀的男朋友……他始終還是他,還是那個安安靜靜與世無爭的付寬,不會因自己突然有了什麼之前不曾有過的東西就忘乎所以忘了自己姓甚名誰。
他們有些地方,其實很相似,永遠清醒,無關年齡和見地。
江海州最後摟著付寬就要睡下了,手機突然響起來。
他不耐煩的看了眼,是李卓凡。大晚上的有毛病?
“兄弟,快特麼十二點了,你寂寞了?”
“幫我找個人。”
李卓凡的聲音低沉壓抑,仔細聽貌似還有醉意。
江海州愣了愣,“誰啊?”
“他不見了!”
“被他哥!”李卓凡頓了頓,聲音陰沉的彷彿能滴出血來,“被他媽一個畜生帶走了,你快來幫我把他找出來,我李卓凡這條命就是你的,給你當狗都行!”
“他媽的誰啊倒是!”江海州頓了頓,猛地坐了起來,“那個叫彭素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