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素似乎是被“摸”字刺激到了,直接縮到了最裡頭,不過床鋪本來就不大,縮不縮對長胳膊李卓凡來說沒什麼區別,伸手一抓就能扯過來。
“我沒事,你走吧。”
李卓凡沉著眼皮“嘖”了一聲,想摸根煙又算了,這小破屋抽一根能特麼吸一天二手的,他看了看四周,除了一張單人床外沒別的了,小的可憐,沒有窗戶,烏漆嘛黑。床上一張桌子,上面一個小燈,幾本教科書,他當年讀書讀的稀巴爛,壓根看不明白是啥玩意,上面寫著必修一,什麼鬼。
“我今兒來,是和你說正事兒的。”
彭素不相信他能有什麼正事兒,一個正眼都沒給他。
“我找人教你念書,你多陪陪我,這條件怎麼樣?”
別的都不行,給錢不行,給房不幹,他李卓凡不修圖的照片放出去都有大把好條兒上趕著□□,人就是賤,求而不得的總是好的。他這回尋思著聰明點兒,投其所好,不是愛學習麼,那就找付寬幫個忙,不過得先徵求江海州同意,所以江海州去俄羅斯之前他就把這碼子想了好久的事兒提了嘴。
沒認識付寬的時候他也不是沒想過,但江海州能教麼?那廝特麼估計九九乘法表都不會背。他朋友也別想著能會,都是一起混的,也就付寬是個學霸,還是超級拔尖那種,江海州這人奇葩,認識的人也極端。
不過九九乘法表他也不會,誰也別笑話誰。
果然彭素一聽,眼睛亮了亮,隨即似乎像是才聽到那個附加條件一樣,又黯淡下來,“怎麼陪,你說吧。”
這視死如歸的架勢跟“什麼體|位你開價吧”一樣。
“陪我吃個飯看個電影吧。”李卓凡低頭看手機,尋思什麼時候和江海州開口,李卓凡對讀書人很尊敬,所以他覺得這個忙是個不小的人情,誰沒事兒願意花時間費精力教別人啊,萬一再笨點簡直想死,他已經聽過無數去他那健身的老師抱怨學生笨了。
“我要上班。”彭素說。
“我給你假。”
“好吧。”彭素思索片刻,看著桌子上的教材點了點頭,“那什麼時候……”
他後半句要說的話在李卓凡抬頭看他的時候猛地收了回去,“對不起,我太著急了。”
“我李卓凡答應別人的事就一定做得到。”他面色冷了幾分,“何況你還不是別人。”
彭素低著頭,似乎是無聲的嘆了一口氣。
“我要先收點利息。”
彭素猛地瞪大了眼抬頭看他。
“現在跟我去醫院吊個退燒的。”雖然剛才被打了一下手,還是能摸出來,這倒黴孩子體溫高的不正常,都燙手。再不治,燒出個好歹來,他李卓凡怕不是要哭。
彭素抿抿嘴,沒動。
“趕緊啊,還等我抱你?”
彭素手指搓著,李卓凡剛要不耐煩把人抱起來,突然想到彭素可能是沒錢看病,他一口氣喘了半截,兩只胳膊杵著手按著床盯著他一字一頓:“錢我出,你不想帶病讓別人教你讀書吧?以後有機會你再還我,帶病上工顯得你多能耐?兩頭耽誤事兒!”
話不客氣,但很有道理,彭素動搖了。
“這才乖。”李卓凡鬆了一口氣。
彭素沒想到李卓凡計劃在這麼快就給他找老師,趕緊就把床頭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拿過來,看起來有些拘謹,但眼神很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