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趕時間回去上課,我和陸柏青只隨便找了一家快餐店,這個聖誕可以說過的十分慘淡了。
蕭條的小店裡只有我和陸柏青,看起來似乎十分淒涼,但我根本無暇為此傷感。
看我吃的狼吞虎嚥,陸柏青皺著眉頭,“慢一點。”
我嘴裡一邊嚼著東西,一邊支支吾吾,
“時間不夠了,chris最近很難搞,一會兒要是遲到,他要讓我演眼鏡蛇、蟒蛇,還有額…寵物蛇!我的媽呀,我聽到蛇這個字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鬼知道它們要怎麼演?”
陸柏青輕笑了一下,一手幫我順背,把擰了瓶蓋的水遞到我面前:“聖誕節他不休息嗎?”
我匆匆忙忙喝了一口,連水帶食物一起嚥下,“他也想啊,但是明亮導演那邊追的緊,4月份就要進部隊了,得加快進度。”
雖然重回影視行業不在我的計劃之內,但眼下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去處。只是沒想到這個大師中的大師卻比梁叔還要摳門,他只承諾我在紐約學習表演的一切日常開銷,並且在拍戲期間管吃管住。
聽到沒有,管吃管住!我做洗碗工都沒這麼憋屈!起碼洗碗工還有幾百美元的酬勞呢。
我覺得我要以一己之力拉低美利堅的綜合收入水平了。
“又沒有錢”
看來陸柏青與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與他進行了交好的握手,然後不以為然的聳聳肩。
“人家能保證我在美國自由出入都不錯了,我現在連身份證都沒有,就是一個行走的黑戶。”
最重要的是,他不在乎我是誰,他只在意我能不能把他的故事演好。
陸柏青好笑著捏了捏我帽子上的毛線球,把我的椅子轉到他那邊,讓我面對他那一臉傷感的表情。
他的臉在我面前瞬間放大,當原本精緻的五官逼近我時,讓我看到了他細緻的毛孔因為一些粗糲鬍渣衝破毛囊後在嘴邊留下的青色。
“陸柏青你不準備刮刮鬍子嗎?”
明明是一個剛滿21歲的少年,留了鬍子以後不僅沒有變成熟,反而在他精緻五官的襯托下變得十分違和。
他一愣,迅速轉過頭去,眼神變得有些飄忽,“最、最近太忙了。”
我低頭一想也對,他最近被今天這位姨夫折騰的夠嗆,一份合同敲了半個月都沒敲下來,今天甚至連節日和生日都沒辦法好好過,哪還有心思收拾自個兒。
他瞟了瞟我,把裝滿肉的盤子推到我面前,接著說道:“快吃吧,不是來不及了麼,送你回教室以後我先回家收拾東西,下課再來接你。”
“收拾東西?你收拾什麼東西?”
他嘟囔著,一臉沮喪:“我明天要回趟學校。”
“乖乖你可終於要回去了”我毫不客氣的打擊道:“我後面要進魔鬼訓練營,沒工夫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