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艾瑞克處出來,我抱著藥水趕往防控中心。
杜醫生最近盯我盯得很緊,必須準時準點到他那兒打針。我對於這種體制內的工作人員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敬畏心理,所以一點兒都不敢馬虎。
“你最近感覺怎麼樣?”杜醫生一邊配藥水,一邊問我。
“還行,也不怎麼流鼻血了,頂多就是早上起來擤鼻涕會看到一些血絲。”
他沒有再說話,我清脆的手機響鈴穿破整個實驗室。我掏出來一看,是乾媽的電話。她讓我到一家裁縫店找她,說她在哪裡做衣服。
我說:“好,您告訴我地址。芍藥居是吧,那裡的裁縫鋪子多嗎,好不好找——哎喲!”
打電話的空隙,杜醫生的針已經戳進我的手臂裡了。我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冷漠的“絕命毒師”,衝他不爽的皺了皺眉頭。
乾媽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裡傳來:“你怎麼了?”
“沒事,我一會兒過來。關氏是吧?好的,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我看著絕命毒師,氣憤的不得了:“您就不能打聲招呼?”
他輕笑了一下,“北服後邊兒有一條衚衕,你順著那條衚衕走到底就找到了。”
我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在告訴我乾媽說的那個地方位置。看來這家店很出名啊,連不穿旗袍的人都知道。
“謝謝。”
按照杜醫生的指示,我找到那家裁縫店。和想象中的金碧輝煌不一樣,這裡外觀上看就是普通的老店鋪。進到裡面時乾媽正在挑布料,喜笑顏開的把我拉過去,扯著一塊絲絨的黑色面料問我好不好看。
我笑著奉承她:“乾媽身材好,保養的又好,這種布料自然是襯你的氣質的。”
乾媽笑彎了腰:“傻丫頭,這種布料我現在可不好意思穿出去了。要年輕個二十歲還行,現在怕是要被人笑話,這是給你選的。”
“我?”我不敢相信的指著自己的鼻子。
“那不然呢?”乾媽理所應當道:“我覺得下襬可以修一些花案,不然太素了,穿著顯老。”
說著她拿起那塊布料就在我身上比劃。
不是,“為什麼要給我做裙子啊”我不解的問。
“還有兩個月就是爺爺80大壽,到時候辦的隆重,當然要給你做身衣服了。你陪乾媽一起穿旗袍!”乾媽說著俏皮的湊到我跟前皺皺鼻子。
好傢伙,我心裡一陣驚呼。這馬一瑞還在家裡住著呢,乾媽拉著我跟她一起穿旗袍,這可是擺明車馬了要和她宣戰啊,宣戰就算了,拉著我當炮灰是怎麼回事。
一想到馬一瑞那一分鐘能把你秒的渣都不剩的氣魄,我冷不丁哆嗦了兩下。
“怎麼?不願意跟乾媽一起穿?”
我訕訕的擺手道:“沒有沒有,我還沒穿過旗袍呢。這麼好看的裙子,當然喜歡了”
能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唄,馬一瑞總不能把我生吃了吧……